清脆的掌声回荡在耳畔,结结实实挨了这一巴掌,傅坤怒意横生,“你干什么!” “滚开!” 叶遥气急,抬脚就要踹他,被男人眼疾手快捉住了脚腕,“给我老实点,你哥把你交给我了。” 身边弥漫的都是傅坤特有的古兰香水味道,叶遥简直要发疯,她的气力远远不如男人,挣扎了一会无济于事,索性放弃挣扎,口气也温和了许多,“我哥跟你说什么了?!” 意外于叶遥突然的乖顺,傅坤阴阴一笑,腾出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脸颊,“当然说你想爬上我的床。” 叶遥忍住心底翻出来的恶心,轻轻凑到傅坤跟前,“那你这样抓着我,我也爬不了啊。” 女孩的盈盈笑意似天边的新月,难怪能入得了傅延的眼。傅坤心头略略有几分躁意,翛然松开了手,“你想主动,弟弟也一定奉陪到底。” 男人肮脏的大手作势就要往下滑,叶遥寻了一个机会,抄起床边的台灯往傅坤的身上砸去。 咣当一声巨响,台灯摔到地上四分五裂,傅坤忙用手捂住伤处,鲜血顺着他的手臂流下,沾染了白色的衬衫,开出妖冶的花朵。 叶遥趁机跳下床,趿起鞋就直直跑向门边。傅坤彻底被激怒,一把上前抓住她的头发,一巴掌甩了过去。 · 生怕叶老爷子会提前回来,叶志哲在客厅把风。他本来就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没什么感情,尤其是知道父亲给她留了一大笔遗产之后。那一点微薄的兄妹情就更加消失殆尽了。 现在他唯一担心的问题是,她能不能把傅坤伺候满意了。 不多时,捂着头出来的傅坤疾步而出,他听到动静,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傅少爷,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拜你的好妹妹所赐!” 他们这些公子哥儿们都是情场纵横多年的老手,没想到玩个女人惹了一身骚,没想到她烈成这样。 叶志哲四处张望了一圈,没有见到叶遥的身影,心底的不安一瞬间放大,“那合约的事情?” 傅坤瞪了他一眼,“免谈!” · 几乎是走出会议室的同一时刻,傅延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机,打开那个熟悉的联系人,电话响了,没人接。 手机里只有一条短信静陈:爷爷身体不太好,我临时回去一趟叶家,最多一两天就回来,只允许你想我48小时哦。 他失笑,低头盯着手机屏幕上的那短短的两行字,好一会儿才轻轻地放了回去。 这会儿应该她正忙着吧?就先不要打扰她了。 他驱车去了片场,看了看最新的拍摄进度,提出几个改进意见。片场的人都偷偷地长叹一声,今天的傅阎罗又要发飙了。 熬到下午六点多的吃饭时间,傅延忍不住掏出手机。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人接听,他握着手机,听着手机里响起的纯音乐,第一次觉得这样舒缓的乐曲也是一种折磨。 就在电话即将要自动掐断地时候,女孩地声音才缓缓地出现在话筒,“怎么了?有事吗?” 所有的焦躁和不安在这一刻平息,傅延又问,“你在哪里?” 以前他从来没有发现,原来看不到她的一分一秒都这样地煎熬。 “我啊……”叶遥局促不安地看了看头顶白花花的光管,忍住哭腔,“我要睡觉了啦,你别过来了。” “六点多就睡了?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后脑勺疼得她几乎无法思考,偏生男人还在这个时候这么关心她。叶遥感觉自己真的快装不下去了,“最近熬夜有点多,很困。” 熬夜很多就一副想哭的样子了?叶遥,你骗谁呢? 傅延握紧了手机,沉声而问,“叶遥,你到底在哪里?!” 叶遥终于撑不住了,“在……在医院。” 报了医院的名称和门牌号,傅延甚至都没多问就匆匆挂了电话。越是这么风平浪静,背后隐藏的就越是更深的狂风骤雨。叶遥只觉头都炸了,待会儿要怎么跟他解释,今天遇到的这些破事呢? 白天骇人的一幕重新浮现在眼前,她被傅坤推倒在地,手臂上沾了一地的碎玻璃渣子,男人不解气,又狠狠地踹了她几脚。 她疼得好一会儿都站不起来,等到她使尽全身的力气伴奏版怕出地下室的时候,迎上的是赵芸清和叶志哲的嫌恶眼神,那样子,那样子就像恨不得再踢她几脚才解气。 一个人拖着病怏怏的身体,她打车到医院,这样狼狈的她,怎么敢告诉傅延。 · 半小时后,男人推门而入,一眼就看见了蜷在被子里的叶遥,脸上触目惊心的巴掌印。搭在被子上的手臂上横着长长的绷带。 路上他大致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可听到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一回事,傅延脸色一寒,快步走到她跟前,“好些了吗?” 叶遥赶紧起身坐直,冷不防碰到了伤处,疼得她整张脸都快扭在一起,“没什么,就是脑袋有些疼。” 到这个时候还在硬撑! 他心疼莫名,又为她一个人扛着而生气。径自在床边坐下,傅延轻轻地把她拥在怀里,一边吩咐跟在他后面一道进来的助理,“吴亚南,尽快安排最好的医生给她做全身检查。” 病房里开着原本空调,男人的胸膛裹着外面炎热的温度,叶遥心底泛起一阵暖意,“不用了,真的没事。” “等等。”傅延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喊住了离去的吴亚南,“先给她办手续,转到特等病房。” 明明是关心她,却理都不理她…… 他不高兴,她还委屈呢。今天她要是再晚醒过来一小会儿,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 换好病房,趁着男人起身到门外的功夫,叶遥重新缩到被子去,忍着疼痛掀起被子蒙住脸。 当头顶的被子被男人掀开时,叶遥看见傅延手里多了一个保温桶,“吃饭了没?我让佣人煮了清粥过来。” 她还以为他真生气了。 叶遥松了口气,刚准备伸手去接,男人又重新坐到床边。端起碗,舀了一口,吹了吹,送到她嘴边,“你手有伤。我喂你。” 叶遥吸了吸鼻子,为这无微不至的体贴感动得说不出话,“傅延,你对我真好。” 男人不回应,只是冷意沉沉地瞪了她一眼,继续舀了一勺粥送到她嘴边,“你头疼,吃完了赶紧睡觉。” 叶遥蒙圈了,他竟然什么都不问?难道不应该好好审问一下她,这一身伤哪里来的?还是他都知道了? 算了,她的亲哥哥把她当商品卖,这么丢人的事,她也不好意思说。 叶遥心思复杂地吃着东西,一碗粥见底之后,男人见她没什么胃口了,起身收起碗和勺,“你要走吗?” 她不想傅延走。下意识地张口而出。 傅延揉了揉她的脑袋,脸色不由得阴沉下来,“不许闹,你先睡,我看着你睡着再说!” “我是病人,你还凶我!” “知道自己病了,还不听话?” “好好好,我听话我听话。” 叶遥不敢闹了,乖乖阖上眼睛,等到她彻底睡熟,傅延的脸色逐渐转寒。他裹起西装外套,大步迈出病房。 那些欺负她的人,他一个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