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回去休息吧。”包琳儿把书放在案上,“书且留着,明天早上让管家登记了给你拿过去。平时这书房你也可来,只是得跟几个公子们错开,别撞了时间。”
就这样回去了?栾芸过准备了一肚子的答话怎么都没用上呢。她见包琳儿手撑在案上,扶着额头,很是倦怠的样子,便往门边退去。
“路上的事我都听说了。你这胆子太大。”栾芸过转过身,看到包琳儿还是那样闭着眼,微微靠在案上,“在栾府,殷其,姑娘家胆子不应该这么大。”
栾芸过按着脾气不说话,这个时候什么解释都是错的。要挨的骂总归要挨,她也没想着自己跟草莽谈合作然后侥幸活下来的事儿还能得大家夸奖;这个事情传出去,怕是自己连替栾府嫁人的机会都没了;谁家敢要这样的姑娘?就算她到时候为了不被打发回云亭,愿意耐着性子听别人说什么三从四德,可也要人家敢讲啊。
“我已经交代下去,你这一路遇到的事儿谁也不许说出去,全部就到这里结束。跟你过来的丫头护主不力,杖责二十,你去吧。”
木棉?!“木棉只是一个丫鬟,而且当时情况--”栾芸过觉得自己一下子都懵了,怎么也没料到木棉要平白挨板子啊。而且二十!纵使是在云亭,她也没受过这个罪啊。
“你且记着,有些事,别人逼你也好,别人没有逼你也好,只要你做了,你就得担责。你如果不担,就自然有你身边的人担着。”包琳儿突然抬起头来,犀利的眼神紧紧盯着栾芸过,“要是有天你的丫头担不了了,那就你云亭的父亲母亲担;你云亭的父母担不了了,那就得殷其的栾家担。”
一席话,像一大桶冰水哗得浇在栾芸过头上,把她冻得都要哆嗦。
“与其在这里跟我浪费口舌,不如赶紧回去看看她伤势吧。”包琳儿又微闭了眼,向栾芸过挥了挥手。
栾芸过一听,转了身就要往外跑;可又硬生生忍住,回了身行了礼,才退了出去,临走还不忘带上了房门。
听到走廊上疾跑的碎步声,包琳儿不禁摇头笑笑,幸好还是个可以调教的,幸好啊。她揉着自己隐约发痛的太阳穴,想着今天一整天的折腾,实在太累,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