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小伙进了房子,喊了几声陈婆无人答应,这才把目光放到房中,眼见着房中九副棺材都盖上了盖,心里疑惑,回过头就问:“嘿,二叔,上次的还没送出去?”
这二叔正是昨晚上抬尸的那老头,他进了房子扫了一眼,面色腾的白了,颤颤嗦嗦的回道:“不……不对啊,早送走了,再说昨晚来……来的时候,这八副明明没盖上!”
几人听了这话,齐齐的往后退了一步,心里直发毛,就是壮小伙也吓得不轻,面色一白:“二叔您可别开着玩笑,没人……没人为什么要盖上棺材。”
方寒也百思不得其解,这东西昨晚上见都是空的,只右边那一副,打开了冒着黑烟,腥臭腥臭的,现在想起来方寒都觉得直犯恶心,怎么着一到早上,这棺材盖都合上去了?
莫不是每一副棺材里面,都多了一具尸体?
这可不得了,这样算起来,这小小的一个村子,至少得死了一小半。
僵持了一会儿,壮小伙毕竟是年轻人,胆子不小,喊了几个人,上去就把一副棺材的盖子掀了,往里打眼一看,诶,什么也没有。
再看其他的,同样是空空如也。
“不对不对,陈婆绝不会做这种事情,不可能,不可能!”
老头死命摇着脑袋,嘴里反复嘟囔着几句,壮小伙挠挠头,问了一句,没想到老头胆子不大,脾气倒是不小,眼一睁,斥声骂道:“你这娃娃懂得什么,这棺材无人怎可盖上,就算停棺,也得留出二指的缝来,陈婆做了这么久,她能不知道?生门也不留,陈婆凶多吉少啊!”
壮小伙被没来由的一通骂,很不服气的嘁了一声,迈步就出了院子,忽然见得房间后有一个一人高的大水缸,急忙招呼几人凑过去看。
“哎呀呀!二叔快来,陈婆在水里呢!”
壮小伙一声大叫,房子里几人听了,急忙跑了出去,就见得壮小伙一屁股坐在地上,面上带着惊恐之色。
方寒随着几人往水缸里一瞧,眼睛都直了,几个老头更是齐齐退了好几步,捂着胸,心有余悸。
只见水缸之中,陈婆整个人浸在水里,露出半拉脸面来,狰狞可怖,眼珠子瞪得老大,身上挂着几条墨绿色水草,手脚诡异的往后折着,看起来就像是长反了一般。
不过方寒眼尖,一眼就看出来这是被人撅折了,硬生生往后面掰的,这个造型,整个就像是一张圈椅。
再看那几个老头,看到尸体的一刹那就退了好几步,脸上是止不住的惊恐不安,仿佛见着了世界上最恐怖的场景。
“她又回来了,她又回来了……”
老头反复嘟囔着这几句,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状若疯癫。
方寒现在是越来越糊涂了,嘴里咀嚼着老头方才说的那几句话,心里闪过一个又一个疑问,正思考着呢,长胡子村长忽然领着一个老婆子走了进来。
方寒打眼一瞧,好家伙,这老婆子面容苍老,脸上皱纹堆累,动一下都能夹死苍蝇,瘦小的身子挂着一串奇奇怪怪的骨头,左手拄着比人还高的法杖,另一只手里颤巍巍的端着一个香炉,不大,只有巴掌大。
正想着这人身份,长胡子村长忽然站出来,看着在场的和门外的流民,咳嗽一声,道:“村子里已经死了几条人命,我和神婆商量了,下午准备举行一场大法事,这些外面来的朋友请你们尽快离开村子!”
这时,神婆招了招手,长胡子村长侧过脑袋,听了一句,这才道:“神婆刚刚说了,可以让你们在这里吃了饭再走!”
流民们本来提起的脚都放了下来,脸上闪过意外之色,这倒是平生头一遭,居然还要留着他们吃午饭。
这感情好!
一下子,可就没有哪个流民愿意走了,这吃饭的事情,自然是越多越好,他们的肚子可还是饿着呢。
方寒有些狐疑的看了神婆和村长一眼,心里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一时间迷迷瞪瞪的也想不明白,挠了挠头,索性决定等过了中午再说。
他倒要看看,这些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