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之后,给我打电话。”冯喆再不想说什么了。
一万年我等不了,一天都等不了。
冯喆上了车就启动了离开,赵凤康看着他走远了,将门锁住进来,云娟裸着靠在床头,问怎么了,赵凤康嘻嘻一笑说:“我赵半仙今个晚上从你身上打通了任督二脉,改行,要学关云长千里走单骑,去当媒人说媒了。”
冯喆真是想去杨凌的家,不过他真是有事走不开。
要想怎么就怎么,哪有那么容易。他让韩琦查陈庆木是怎么死的,这个韩琦没查到,他倒是给冯喆汇报说他查出了当日是谁印刷了那么多的小字报张贴在武陵并且在各机关散发了。
分身无术。
冯喆心里厌烦透了这种生活。他想将有些事情做一个了结,让尘归尘,让土归土,让上帝的归上帝,让撒旦的归撒旦。
和赵凤康分开,冯喆将平清明给叫了出来。
杨凌已经找到,平清明就丧失了原来的那个任务。平清明一听不让自己找人了,愣了一大会,觉得自己猛然的失去了方向,似乎没有了存在感,搔搔头说:“那,你今后不用我了?”
“不是。我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让你去做。但是,这件事有些危险”
“多危险我都不怕,”平清明一脸的淡然,语气却坚定:“我还怕什么危险?我还能遇到什么危险?危险只怕我,危险怕沾上我也倒霉。”
冯喆看着平清明,认真的说:“好。这件事,你不一定要自己去做,我是说,你知道你们村哪个人的手段,你可以选择一个人去干,干好了后,你给他钱。”
“偷谁?找什么?”
冯喆从包里拿出了两万块给了平清明,再说了人名和地址,平清明重复道:“阚敢为。好。你等我消息。”
“一定注意保护自己。”
平清明摇头说:“放心,我不会给我找的人透露一个字,就是失手,他也是入室行窃的惯犯,不可能会有人联想到其他的。”
韩琦现在在冯喆面前就像是勤务兵一样,他倒不是心里有多害怕冯喆,他已经是身上虱子多了不觉得痒欠债多了不知道发愁了,而是将赵观海和冯喆做了对比之后,韩琦认为冯喆将来在武陵乃至在岭南的成就,都是赵观海无法比拟的。
冯喆年轻啊!不光这个,起码在目前,冯喆和陈为满是一回事,他们两个联合起来,谁能一起对抗?没有可能嘛。
大腿要捡粗的抱,冯喆就是看自己是条狗,那又如何?
“冯书记,关于你和陈市长小字报的事,我查出来了,是蒋敏娜派人干的。”
“蒋敏娜?”
“对,的确是蒋敏娜。”
觉得冯喆似乎有些不能相信,韩琦说:“都传着蒋敏娜想更进一步就这件事来说,我掌握的情况十分的确切。经过侦查,蒋敏娜派人从别的地市打印了小字报,而后开车给拖回来了。”
冯喆沉默了,让韩琦将证据放下,说:“这事到此为之,你去吧。”
韩琦原以为冯喆会让自己接下来做点什么,听了有些失望,但还是走了。
蒋敏娜一个女流之辈为什么要攻击自己和陈为满?韩琦都能看出来,她要是没有别的目的除非她疯了!光是这一点,光是这些散发的小字报,就能让蒋敏娜,让蒋敏娜身后的那个人彻底的完蛋。
但是还不行,远远不够,要再等等,再添把柴,让火烧的更旺一些。
冯喆正在一会想赵观海一会想赵文一会想杨凌的胡思乱想,黄永发不请自来,从进门一直板着脸,冯喆问:“你怎么了?想喝酒?”
冯喆说着话亲自给黄永发泡茶,黄永发冷着脸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大口说:“我他妈要剁了李德双!”
“怎么了?你们各干各的,你赚你的钱,他赚他的,井水不犯河水。”
“我是不想和他冲犯,他小子自寻死路,我顺应了他的心思,替天行道!”
冯喆皱眉:“多大事?文化苑你修着,新办公楼你也参与了,你要是再气盛一点,真让人家无路可走?物极必反,你不怕反扑?再说,给武陵闹得风风雨雨,徐秘书长那儿,她就不会答应。”
“是我要闹吗?老冯,你说说看,我到武陵投资文化苑,他李德双看不顺眼,可是当初他开发西城门没开发成,能怨我?我那会没投标上我说什么了没有?你说他都干了什么?让人到西城门坏我的事情,到现在弄死人的那家伙还没抓到。也别让我抓到,落我手里我弄死他!”
冯喆见黄永发气愤填膺的,问:“你还没说他到底怎么你了?”
黄永发猛地站了起来:“他小子让人去骚扰我老娘!”
冯喆“啊”了一声:“这不能吧?你没证据别乱说!阿姨没事吧?”
黄永发满脸怒容:“没事,要是有事,我现在就不会来你这里了,我会将李德双用水泥浆浇筑到地上给他永远的密封了!”
“你倒是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黄永发又坐下了:“你也知道,我老娘改嫁到黄家,四十多岁了才有的我,对我这个老儿子那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我这人不爱上学,从小比较混蛋,整天打打闹闹的,没少让老娘替我着急操心。前些年我出了大事,将人给弄残废了,要不是我姐,我这会可能还在号子里蹲着改造呢。”
徐凤华和黄永发是一母异父的姐弟,这关系在武陵,恐怕也就是冯喆知道。
“出了那事之后,我觉得没意思,成天在街上打打闹闹的,有时间不如弄钱,有了钱什么不能干?于是让我姐给找的关系,也靠了道上兄弟们赏脸,才有了今天。我这人什么都好,大大咧咧马马虎虎,但就是一条,谁敢对我老娘动心思,我让他后悔当时为什么要出生。”
“前几天,你们武陵又乱了。就文钢枝和马隆骉那会来的时候,那阵子我就觉得李德双这小子有些不对劲,后来陈为满不是去省里了嘛,一走好几天,李德双他妈的更是邪乎,像是要和我玩硬的,我就让山上的那一帮兄弟都下来了。嘿,这小子见我玩真的有了准备,他就怂了,可他没敢在武陵和我斗,倒是让人去我家骚扰我老娘,砸个玻璃弄个死蛇老鼠什么的往我家里扔。”
“我知道,李德双这小子其实和你不得劲,他和赵观海就是一个裤衩的!想对付你、想对付陈为满,可不看僧面看佛面吧!挣钱就是挣钱,掺和别的跟我何干?他们以为这样武陵就是他的了?就能将我撵走?没门!”
冯喆皱眉说:“这太恶劣,我去找李德双说说。他也有人,马隆骉就和他走的近乎”
“马隆骉算个鸡b!”黄永发咬咬牙说:“你不用管。我知道马隆骉。他李德双在省城混的上道,不就是马隆骉的马屁吃得多了。我不管那么多,我插手了文化苑和新大楼,那就是我的,在生意上和我抢,愿赌服输,可是在我家人身上想搞歪门邪道,就是跟我作对,就是跟我过不去,是私仇。他妈的,二十年前老子混社会那会李德双还在尿床呢!我手下敢玩命的没二十也有十来个。老冯,我来就是告诉你,这次,和李德双不死不休!他坑我老娘,我就弄死他和他那个老龟蛋的爹!弄死他全家!谁要是支持他,谁就是我黄永发不共戴天的仇人!”
冯喆叹了一口气:“唉,怎么能搞成这样?可我觉得,你还是要慎重”
“不用慎重,这件事没什么慎重的,”黄永发盯着地面懵然的说:“李德双就是靠马隆骉!他妈的,我有个主意,咱们这样,让马隆骉滚蛋,我去找我姐,你去找亓明远,咱们将你老岳丈给顶上去,一举两得!”
冯喆脸上没动静,心里一呆滞,觉得自己所做的他不可能觉察,于是再看着黄永发,觉得还是沉默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