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围着他静静站成一圈,他看向自己的父母,年轻男人正在哭,宁博士叹口气,“爸,你看,你总是不听我的,我说这个女孩儿太危险,你非要她,妈也想要她,现在,全砸了”
男人回了几句,大概是,“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些年多活的,都是捡来的日子,我们死了也还是一家,挺好。”
宁博士惨笑着,“最可惜的是我的研究,你们不觉得吗?我培植的那些器官都可以做为损坏器官的替代品,不必再用人体移植,多好啊”
他断断续续给我们讲了自己家的经历,他的父母都是侏儒,受尽歧视,决定不再要孩子。
夫妇两人以卖菜为生,那年冬天,第一场雪下来时,天不亮两人去进菜,年关将至,这时的菜价急速飙升,可以多赚点钱。
走到一处垃圾箱,看到垃圾箱外面放着一只纸箱,平时两人也捡些纸箱来卖,就下来捡那只箱子。
箱子里传出虚弱的哭声,两人打开一看,里面有个婴儿,包着小被子,已经冻得青紫,孩子样子有些怪,是个三瓣嘴,女的连忙把衣襟解开,把小婴儿贴身包到衣服里,过了许久,孩子响亮地哭起来。
两人开心极了,本不打算要孩子,老天却给了他们一个儿子。
他们拿出多年存下的积蓄,治好了婴儿。
这个婴儿就是现在的宁博士。
宁博士渐渐长大,夫妻俩尽心尽力养育着孩子,所有的钱都存起来为儿子上学做打算,宁博士非常聪明,是个学霸。
夫妇两人不但爱儿子,也知道照顾儿子自尊心,他们和儿子的交集只限于自家屋檐下。
两人特别交待儿子,出门千万不要喊他们爸爸妈妈,怕儿子在学校受歧视。
宁博士反而不在乎,放学就到菜摊帮忙,还大方给遇到的同学介绍自己的父母。
三口之家虽然贫困,感情却很深。
宁博士大学毕业那年,家里发生了火灾,父母两人虽然活下来,却烧得比鬼还吓人,无法正常生活。
宁博士除了工作,开始研究别的“东西”。
他在偶然的机会接触到西洋黑魔法,一下入了迷,本来一心存钱给父母整容的他突然改变主意,不如直接给他们换个身体,让他们享受一下正常人的生活。
宁博士挑选这个山村,盖了房子,将父母接过来,同时他研究了十几年的生物再生学已经取得不可思议的进步,这些成果,他没有和任何人提起。
在实验室里,都用动物,来到这里,没了约束,时常会有人来借宿。他干脆将手伸向了迷路的和借宿的人。
同时给村里人也提供了“特殊”服务。所有人都将他当神看待。
宁博士是可以复活亲人的活菩萨。
这个秘密所有人都自觉地为他保守,并将投宿的外乡人都指到他家。
宁博士给自己的父亲换了个年轻俊秀的身体,灵魂却是个老迈的怪人,所以,才会让人感觉特别矛盾。
母亲很挑剔,一生受人歧视,想找个漂亮的身体,可是来到这里玩耍的多是男人,几乎没有年轻女性。
偶尔有了,要么是一大群,要么是她没选中,一直到我们这群人出现。
她想从十几岁开始,重新活一次,固执地要求用我的身体装她的灵魂。
宁博士是个聪明人,一开始就感觉我们虽然年轻,却不那么好对付,一直没同意。
我们听到的争吵声就是他和家人在争论要不要害我们。
一下失踪五个孩子,后期解决事宜绝对棘手危险。
他经不住父母恳求,他妈妈太想做一次正常漂亮姑娘,宁博士经不住两人说服,终于同意了。
从喝酒开始,都是他设计的圈套,酒里下了点药,没想到我们几人都这么扛药。
我不喝酒也是计划外的变故。
村里人老迈的身体都拿来做养料。
宁博士说不下去,吐出一口鲜血,眼看是出气多进气少。
我们五个把三人依旧绑在这里,现在的事态,我们能选逃出去就是上上策,不能惊动村里人。
出了这个村,原路返回,让张玉山收拾这里的残局比较好。
天还黑着,我们趁夜色掩护,背好自己的包逃出了这个村子,张玉山的车已经开到村口接应我们。
站在村口,我回头看了看宁静的小山村,有人家已经飘出了炊烟
回到张玉山家,我把事情所有经过跟他讲了一遍,他撇嘴笑了笑,“还好你机灵,怪不得我爸也喜欢你。”
我忍住心头的厌烦,“你帮忙不帮,不帮我就自己报警了。”
“当然帮,我喜欢的丫头出事,我怎么能不管,放心吧。妹妹,你早晚会发现,我最适合你的。”他抬脚出去了。
我心道,你怎么没问问我能不能提受你黑色像树皮一样坚硬的身体?
我们五人渡过了难以想像的精彩夏令营,临走,张玉山把我叫到房间里,跟我讲了村里的事。
警察把城堡抄了个遍,坐实了他们残害游客的铁证,来了很多认亲的人,明明看到自己的至亲还活着,可对方却不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