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过那么一句话。

冷酷和无情的人，往往是重感情的人。亲情，爱情，这都是他们所重视的。

可我觉得，被关心，并不算不上吧？

但为什么，她那无意就像是对普通朋友的关怀，却让我感觉有点莫名呢这感觉说不出来，只是那种想害她的想法，却是滞了一下。

电话对面，还有哗啦啦啦的水声，可见她是真在洗澡。

我是想挂断电话了。

因为除了请她过来杀了她外，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这么一想，我忽然有点想笑，似乎，除了有目的得接触，我和任何人，都没有多少可以交流的吧？

我还真是一个可悲的人呢

“我等了好一会儿，没想到你还没挂电话。看来你可能还真有事。说吧。”

“哦没什么，恩，只是无聊，想聊聊而已。”我回答。

“真没？”

“”

她问到这了，我脑子一热，竟情不自禁的开口“你说，你觉得，我还有人性吗？”

问出这句话，我也愣了。

我不大清楚我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句话，连对面的周佳也愕然了，电话通了几十秒，都没有吱出半声。

“没有”久久，她才回道“没有人性了，你早已经疯了。在我眼里，你是个虚伪又可悲的恶魔，你的只是为了把人推向地狱，你的自私和魔性让你永远都注意不到自己手里沾染了多少的鲜血”

说到这，她沉默了半晌“也许怪我你走到这步，也许是怪我当在在吴瑶前救了你。”

“”

站在玻璃橱柜前的我怔住了许久。

忽然，我看着自己那沉默迷茫的表情变了。

我露出了笑容，我的眼里恢复了神采，我在玻璃镜上看得到自己那洁白发亮的牙齿和炯炯有神的双目。这是一个儒雅又温和的微笑，一个和蔼的表情。

“是吗”

我回话了。

她后悔了啊

在她眼里，我没有人性了啊

是这样。

可笑的是，我竟然认为她会回答一句，也许有。可笑的也是，我竟然也认为自己还有人性。

她说的没错，我已经推下了好多人下深渊了。

不过看着自己那白皙修长的双手，我笑的更灿烂，可惜她说错的是，我的双手，并没有沾满鲜血。一滴血，一点污垢都没有出现。

“就这样吗？”她问。

“不我想请你过来我这一趟。我有话跟你说，恩我想自首。”我道

两个人很快就结束了这本早该结束的对话。

显然，我答应自首，她肯定会来。她是会觉得我突然幡然悔悟了，有了人性了？也许是吧，不过她不是第一次听到我骗她说要自首了

她会怎么想？

怎么想我不知道，但她会来是真的。

看着手机里她的号码，我轻声道“你还是死吧”

走到了镜子面前，我梳理了下自己的发型，洗了下脸，我尝试换着各种表情，各种笑容，想让自己看起来，更为温和，更像善人

我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有什么用，可就是想这么做。

就这样，时间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