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头,看向一旁,是山谷,自己又回到了谷底了。不,或许说,自己从未离开过,那不过是一场梦境而已,一场梦中梦的镜中花,水中月,醒来后,就都不存在了。说实在的,那个梦境太真,太美了,自己都快忍不住深陷其中了,若不是身上衣服的裂痕警醒着自己,怕这一辈子都会迷醉于当中了。幻由心生,真的是这样吗?自己真的对她有着非分之想吗?杨仙茅不由地在心里反问着自己。不过,现在首要的任务还是先离开这让自己几乎窒息的谷底吧。
“这样,是否算过关了?”杨仙茅起身,在谷底对天大喊,他知道,那神秘人一定就在附近,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咔嚓”另一扇洞门开启了,里面是一条宽敞的道,早已经有人为此点了灯火,所以就着晃动的火光,隐隐约约地能看到这条道的尽头,那是出口吧,白茫茫的一片光亮。、
杨仙茅没有一丝顾虑与戒备,放大脚步地走了进去,一下子就走到了出口,往外走去。
未出洞口时,就已问得阵阵扑鼻桂花香,沁人心脾,走出洞口后,映入眼前的并不是桂花,而是红通通的一片枫树林,像火烧一样红艳,风一吹,更有一种火焰在飘动的感觉,秋风袅袅,落叶纷飞,直逼人的视觉,让人为之感到惊艳。
顺着小路往前走去,快穿过了枫林,仍没见到桂花树,但桂花的香味倒是越来越浓了。走过了枫林后,却是一片矮小的木槿树,木槿花开了,是粉红色的,带着些微的淡紫色,中间的花蕊较为深色,呈渐变色。木槿花也是有味道的,不过那味道很淡,并未有桂花那么香浓,花味完全被覆盖了,所以不靠近去细闻是闻不出的。这一片花海,很梦幻,很美,人在其中当自醉。再往前走,桂花香更浓郁了,大概,桂花林就在往前一点了吧。
不知为何,杨仙茅不经意地加快了脚步,往前走去,果然,是桂花林,细小的桂花长在枝头上,藏在叶缝间,花朵白中泛着黄,香味一阵阵地散发着。杨仙茅用鼻子深吸一口气,“嗯,好香啊!”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好像有一股很轻的潺潺流水声,杨仙茅屏住呼吸,仔细地聆听着,是流水的声音。杨仙茅顺着流水声寻去,声音更清晰了,还未走近,抬头眺望,就看到了,是瀑布,一条小瀑布。
匆匆上前去,顿时停住了脚步,有一个人站在那里,背对着自己,一头黄发散落垂在后背,身穿一身的素雅白袍,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是你。”杨仙茅微微诧异地脱口而出,这身形,自己再熟悉不过了。
那人转身,在回头的那一霎就对上了杨仙茅那犀利的眼神,杨仙茅在看到那人真面目时,稍微感到惊讶了一下,想不到自己的对手竟是一个看上去五十多岁的黄发老者,但很快,眼神里的惊讶消失了,又恢复了犀利的眼神,脸上波澜不惊。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怕是已经不知死了多少个来回了。这种眼神,那黄发老者见得也不少了,但着实好久没见到过了,对此,老者并不介怀,反而越发地怀念,报之一笑,说:“小子,你这可是想把老夫剁了?”
杨仙茅面不改色,依旧不苟言笑,只是狠狠地盯着他的眼睛,同时用余光打量着他。两道长须白眉,下颌须发下垂,可到颈下位置,两者随风飘摇,眼睛因笑意将近眯成一条线,配上那一身素白,如同修仙习道之人,长着一张亲切和蔼的脸,为何竟做出此等之事,让自己险些命丧于此?“她呢?”这语气冷得可以冻死人了,杨仙茅如今最关心的还是叶飘飘的情况。
“她?谁?”黄发老者故作糊涂,眼看杨仙茅神色又冷了一分,才假意记起,装做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哦你是说你那心爱的姑娘啊?”
“我说过了,她是我朋友,请你嘴巴放尊重些。”杨仙茅微怒。
“哦?老夫怎么就不尊重她了,再说了,她若不是你心尖上的人,你何故如此紧张她,一上来就打听她的下落呢?”黄发老者拐了个弯,把问题都丢给杨仙茅了,自己则一手把玩着下巴的须发,一边注视着杨仙茅的面部表情。
我有很紧张她吗?作为朋友,紧张一下也无可厚非啊。算了,由他怎么说吧,争论这个有何意义,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得知道她的下落。“我再问一次,她,在哪?”杨仙茅又一次出口相问,语气更冷了。
杨仙茅刚刚的表情虽没多大变化,但他的眼睛却是骗不了人的,来回的变化可一个不差地落到了那黄发老者的眼里。黄发老者在心里腹议:可是自己老了?都看不懂年轻人的心思了,明明就是如此,却非要不承认。黄发老者突然故作悲伤地垂下了头,但在头垂下的时候,眼里却是闪现着一丝狡黠,开口缓缓地说到:“她,死了。”
“什么?”杨仙茅的反应很激烈,不可置信地吼出了这么一句,随即心下一伤,握紧了双拳,眼里充斥着血丝,“是你,是你杀的,对不对?我要为她报仇。”说罢,就抡起拳头,冲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