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脏也有些不好了,在隐隐做痛。拣起他摔掉的药,我倒出两粒咽下,然后躺在上,看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愣愣发呆。
腰酸,腿软,半个小时前他埋在我体内的感觉隐隐还在。
如果有一天他厌烦我了,我应该去哪里?我家人在哪,我除了往上一躺又有什么讨生活的手段?
难道换个金主继续当。
这种生活挺没劲的,还不如死了。
当天展先生没回来,次日没回来,一连好几天都没回来。
展先生很忙,身为大集团的领军人,他有太多事要做。
比如,在短短半年内蚕食了曾经同展氏交好联姻的韩氏。
现在放在韩氏面前有两条路。
一,宣布破产,被展氏收购。
二,对外融资,让众多虎视耽耽的集团企业低价分食。
前者是快刀子斩乱麻,后者是破锯子一点点磨。无论哪一种,韩氏没落是注定的事实。
因为这事,展先生的爷爷气病了,现在还在医院疗养着。
再比如,争夺他前妻季小姐所生的孩子的抚养权。
没错,就是要小优的抚养权。听说他们当初离婚时,是展先生主动放弃抚养权的,现在,却又主动去要。
也谈不上争,几乎是展先生一句话的事,小优就被抱回展家了。
这件事这几天被媒体炒的火热,电视上,季小姐痛诉展先生无情,居然狠心折散她们母女。
对此,展先生的律师面对媒体时说道,“展先生收回抚养权,是考虑到季女士实在不适合当一位母亲。为了孩子的身心健康,只好收回。母爱对孩子的成长固然重要,可家庭环境和教养更不能忽视。”
媒体哗然,纷纷追问季小姐怎么不适合当一位母亲了。
隔两日,展先生起诉季女士涉嫌指使一年半前一起谋杀案。当时,展先生的跑车被人为破坏刹车,展先生同女友坠海失踪四天,差点丧命。
另,季女士嗜赌。
展先生所付大笔赡养费被她拿来豪赌,所剩无已。而且,还当,同国外一名已婚男人生活,同进同出。
新闻一出,网上哗言一片。
曾经的影后论为小三还嗜赌涉嫌杀人
有网友直言,一个小三,是不配当母亲的。她本身三观不正,没办法给孩子正常成长的环境。
这条评论点赞十万加。
扫完这条评论,我捂着嘴跑到盥洗室恶心大吐,早上吃的东西全都贡献给了马桶不说。
吐完后,一身冷汗。
然后,饿的厉害。
漱口刷牙,我回到餐厅前坐好,可怜兮兮的看刘嫂,“能再为我做份早餐吗,我又饿了。”
“小姐,你想吃什么?”
我舔舔唇,“想不出。”
“好,我马上给小姐坐。鸡丝粥怎么样?”
我摇头,听着就腻。
“那,牛奶起司,再配个沙拉。”
我摇头,听着就没味。
“白粥,小菜”
我离开餐厅,“算了,不吃了。”没胃口了。
食欲不振,懒洋洋的干什么都没力气,连我最好的朋友来看我时我都懒洋洋的。
她叫何丽,长的很漂亮。
她第一次来看我时很特别,她拎来一筐蒜,然后追着我满花园的砸了一身!
讲真,我差点放狗咬她,二十七只狗扑上去,她连渣都不带剩!
然后,她抱着我哭,哭到上气不接下气时冲进厨房拎出西瓜刀要砍了展先生。
呃
怎么说呢,那天她闹的太厉害,以至于我根本没想起来她是谁她又为什么要砍展先生,她就成我好朋友了。
如一把刀,强势插进我生活,不走了。偏偏我不觉得反感,还挺喜欢。
哦,对了,她也是。
看,这就是我的圈子。我是,我的朋友也是,没准我还有其他的朋友,可能也是。
如以往一样,何丽逼我吃蒜蓉蛋糕。那块蛋糕要有何丽两张脸那么大,一张脸那么高,还他妈烤糊了!
我耍乖惨问我能不能不吃,我很喜欢和她聊天说话没错,可每次都受这种酷刑我真是
“方小冉我和你讲,你不吃你就惨了!”何丽撸袖子,把一把餐刀插在蛋糕上,昂头道,“我在墨尔本种了二百斤大蒜,你要是不给我吃干净了,我宰了你信不信!你知道种大蒜多辛苦吗?别人淘金时我种大蒜,别人玩乐时我种大蒜,别人”
吃吃吃吃!
举起双手投降,打断她,我认命吃蛋糕。
这货跟的金主是个黑社会,听说她本来跑了,改名换姓,在墨尔本种大蒜。
这脑子怎么长的,竟然去那种大蒜,疯了吧!
后来听说我出事,扔下锄头飞回来。在祖国大地上一落地,就被捉了回去。
她那金主一转,当天晚上把她装沙袋踹海里去了。
还好何丽没事,不然我会愧疚一生。本来她都跑了,是为我才回来的。
不过也不一定,毕竟她不出现我根本不知道有她这个人存在。
“吃哭了,还这么难吃?”
何丽拔起刀子,挖了块蛋糕放在嘴里。呸呸呸了两声,把那一大块蛋糕扔进了一边的垃圾桶。
“别吃了,我明天再做一个给你。”
我如获大赦,举手求绕,“女王大人,你别做了。你对下厨真的没天份!”关键是我真不想吃蒜了,本来就恶心,现在更想吐了。
“是啊。”何丽往沙发上一歪,道,“你有天份,很久没吃你做的饭,想死我了。”
“我会做饭?”
我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吗?有时展先生喂我吃东西时,我怀疑我连筷子都不会用。
“你不知道你有多棒。”何丽摸着我脸道,“可惜,你跟了一个最垃圾的男人。”
“展先生和厉先生比,谁更垃圾?”我问。
何丽想了下,“一个五个四十,一个会雕花一个会催眠,都到家了。不是我说方小冉,你能不能做水煮肉片给我吃,我真的很馋。”
“!”
我起身,拉着何丽手往厨房跑。虽然我脑子里没菜谱,没步骤没做法,可何丽说我会做,那我就肯定会做。
我信何丽,很信很信,发自内心那种。
从冰箱里拿出一块肉,我只看一眼脸就白了,第二眼,吐,第三眼,吐的昏天暗地,腿软到起不来。
何丽连忙扶我回房。
我拄着洗手池继续恶心时,何丽若有所思的看我,连拍我后背的动作都迟缓了。
“方小冉,你不是有了吧?”
“有什么?”
“屎!”何丽瞪我一眼,拿起电话拨出去,“去买验孕棒来,你他妈管是是不是老娘用,多买几个。”
“”
二十分钟后,我和何丽围在洗手台前,看上面排列的五只验孕棒面面相觑。
都是两杠,我怀孕了。
何丽拍拍我肩,“你地挺肥啊,姓展的播种播的也够勤。”
“还地挺肥,你当这是种菜呢?”
“咱们儿子叫小蒜头怎么样?”何丽道,“二儿子就叫二蒜头,三儿子就叫三蒜头生十个八个就叫蒜辫子。”
我一巴掌呼在何丽后背上,“去你大爷的!”
何丽叉腰爆笑,母夜叉一样。笑声还没落,刘嫂突然上楼。
我下意识把那些验孕棒都扔进垃圾桶,没让她看到。
“小姐,何小姐,厉,厉先生来了。”
“他来干什么?”何丽立眉问,“你家先生不是说不许他进门吗?”
“是啊,可是”
刘嫂话没说完,外面传来一声巨响。我和何丽连忙下楼,出了别墅。
正巧,眼睁睁看着一辆汽车后退十几米,全力冲撞开了紧合的大门。
呯的一声,撞门的车跟着报废的大门划向一侧。随即,第二辆车开进来,直接停到我们面前。
厉先生沉着脸色从车上下来,向我们走来。
何丽张大嘴,好一会结巴出声,“厉三你他妈没毛病吧,你撞了展少的门,我以后还怎么来看小冉。”
厉先生的目光一扫何丽的脚,眉毛挑动了下,“谁让你穿高跟鞋的?”
“,我穿什么关你屁”
屁字吐出一半,厉先生就把凌厉的眼神横向何丽。
何丽嘴角抽搐了下,弯腰脱下鞋扔到一边,踢远,“不穿了,不穿了行吗。你用不用把我脚剁了?”
“是没要脚的必要了。”厉先生两步上前,拉住何丽往他肩膀上抗。一顿,改为公主抱,“孩子生下来前,你用不着走路。”
“不是,厉三,我没怀孕,我没有孩子,这是个误会。”
厉先生把何丽塞到车里,摸出手机打电话,“我女人刚刚在你这里,现在我带走。如果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了,你等着给你女人收尸吧。”
车子轰鸣一声,似要爆发。却在二秒后,降音,龟速平稳开走。
风一吹,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脖子后面凉冰冰的,好像有把刀架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