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吆喝着的是个男人,我和张大民出去后,才看傻眼了,原来这次来加油的人不是开着车来的,而是骑着一辆人力三轮车,在三轮车后面的车兜里,放着一个黑色的油桶,而这个人的打扮,也土里土气的,感觉像是工地上的工人,或者刚从煤窑里出来的挖煤工,这人看见我两从屋子里出来后,就没好气的吆喝着,说:“我吆喝了半天了,都不见人出来了,你们老板呢,我要给你们老板投诉你们!”
我不好意思的给人家赔笑,过去给他说有点困,在屋子里面睡着了,说着,我就走到他跟前,问他来这是加油呢,还是有其他的事?他说这不是废话吗,来加油站还能有什么事,当然是加油了,说着,就用手指了指他身后的油桶,说:“97号油,给我加满!”
我寻思这一桶油要是加满了的话,估计得不少啊,这家伙要这么多油干啥?这些其实不是我担心的,我担心的是他有没有钱付,虽然我叔叔之前就告诉我们了,不管来的是什么车,人家要加多少油,都照做就是了,可这三轮车拉着油桶来加油,也照做吗?这种情况我叔叔可没交代啊,再说了,这家伙说话的口气这么冲,让我很不爽。
可能是想的有点多,一时半会忘了搭理他,这男的脸色就更差劲了,还往我这边走了一步,说道:“你能不能快点的,我还有事呢,赶紧给我加满!”
虽然很不乐意,但一想到人家是鬼,我要是得罪他了,那准没好果子吃,所以只能乖乖照做,这一桶油可加了好半天时间,完事更让我和张大民受不了的是,这家伙连一个铜板都没给我们,直接蹬着三轮车就走了,你说就算不给东西,说个谢谢行吗?
这家伙走了有七八米远的时候,张大民突然用手碰了我胳膊一下,紧张的指了指那个男的,这意思是让我看他呢,我转过脸看的时候,这才发现,刚才他一直面朝着我们,我没看清,现在他背对着我们了,在他的背后,有一张黄色的符,就跟赖师父用来捉鬼驱邪的符差不多,他背后为啥会有符,是谁贴的,我和张大民并不知道,但我心里总觉得这人有猫腻。
等这家伙走远了之后,我和张大民才敢说话,张大民还跟我说:“看这家伙说话那得瑟劲,真是,我还以为财大气粗呢,结果加满了一桶油,一个钢镚都没给,直接走了!”
我说可不是,你再看他背后那符,八成是有人指使他来的,目的不纯呢,张大民觉得也有这个可能,还说要是多来几个这样的人,我叔叔的加油站,怕是要赔钱倒闭了,因为只出不入,他说到这,我心里也就纳闷起来了,寻思我叔叔这加油站里的油,是从哪里拉来的,需不需要成本,如果需要成本的话,这么多人来加免费的油,他不赔钱了?
当然了,这些问题也只能通过我叔叔或者是赖师父解答了,这天一直到天亮,都没收到什么值钱的东西,不是什么铜钱,就是破碗破碟子,七点钟的时候,从树林那边开来一辆车,从车里下来一个二十多岁的胖小伙子,看那体重都快一百八了,这人说是我叔叔叫他来接我两回市里的。
我和张大民也没多想,直接上了车,朝着市里去了,而昨晚挣到的那些冥物,也全交给这个胖子了,胖子还给我们说他姓刘,叫他刘胖就行,他人特别幽默,一路上给我们两讲了很多的笑话,只不过关于我叔叔的事,问他他只字不提,说是害怕说了我叔叔知道了打他。
我们是直接奔着我家去的,因为一晚上没怎么休息,现在困的不行,想回家睡觉,但是半道上唐轻柔给我打来了电话,说她爸托人找了个懂得捉鬼的行家,要让我过去一趟,好把我和唐轻柔之间的事,全给人家说清楚。
说真的,我不想去见唐轻柔的爸爸,因为她爸的气势太强了,在他跟前呆着让我很不舒服,再加上我昨晚上没休息,特别困,这时候就撒谎给唐轻柔说:“现在怕是不行,我现在不在市里面,还在山里呢,过不去啊!”
没曾想话刚说完,唐轻柔就骂了我一句,还说我在撒谎,我自然是接着圆我的谎,给她说真的,这地方鸟不拉屎的,连个车都没有,别说是去市里了,就是这个山,我怕是都出不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