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长大便会有各种各样的烦恼。比如武眠风,他虽小小的一团,近日却也烦得小脑瓜子都疼了。原来摘桃大会那日后,他吃多了桃子,崩掉了一颗门牙,现在一张口就显得很是滑稽,说话呢,也漏风。由此,近日越发不爱说话,任大家怎么逗,他都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除了他以外,梅超风也有了一个成长的烦恼。 那日,她正扎着马步,突然听到师兄弟们大喊:“师姐(师妹),你怎么了?你的腿流血啦!” “怎么办?我们岛上没有大夫啊。” “师父最厉害了,师父也会看病的,找师父吧。” 梅超风一开始也愣住了,待她仔细一想,便知道原因了。昔时住在大伯家,大姐二姐也是有过类似情况的。怕是,怕是自己的葵水来了。眼看着师兄弟们七嘴八舌地乱说,她心中便是一片羞愤。原本若是曲灵风在场,他必然是知道的,也可解了这份尴尬。但是曲灵风今日出岛了,他在外面成了家,每个月总有大半时日在家,和妻儿团聚。 “你们不要管我,我回去自己处理。”梅超风跺了跺脚,便跑远了。 “这怎么行?师姐受了伤是一定要治的,怎么能如此任性。” “没错。” 可怜梅超风的话全被关心她的师兄弟们当作了耳旁风,他们一个个急吼吼地去找师父了。 再说梅超风她一个小姑娘,虽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却也不清楚月事带是怎么做的。回了房间,就到处去翻了不用的布料出来,幸好房里针剪俱备。但是饶是如此,她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对着布料大眼瞪小眼。 却说黄药师听到弟子们的话,心下也是一个“咯噔”,连忙往梅超风这里赶来。 “超风,你在屋里吗?快把门打开。”黄药师等人刚进她的小院子,便吃了一个闭门羹。 “师父,我没事,你们都走吧,我一个人静静。”梅超风吓得将布料剪子往柜里一扔,自己翻身上床,裹紧了自己的小被子,颤抖着声答道。 众人听她声音惶惶,哪像没事的样子,不由暗暗着急。 “超风,有什么事,你说出来,我们会帮你解决的。” “没错,师姐。你不能讳疾忌医啊!” “是啊,师妹,你就开门吧。” “不要!”梅超风心里又羞又怕,哪里肯依。 “这样吧,玄风,你带师弟们先走,师父自有法子进去看她。”黄药师对陈玄风说道。 “是,师父。”说着他便带着师弟们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超风,你连师父也不见了吗?前几日还说要一辈子跟着师父,听师父话,跟师父学武功,原来都是骗师父的么?”黄药师挑了挑眉,沉声道。 “呜呜,可是,师父,师父,我……”她在床上滚了一个来回,也没能想出要怎么说出口。索性咬牙闭眼跳下床去将门打开。 黄药师见她一脸英勇就义的表情,不由好笑:“你是怎么了?不妨说与为师听听。”只见梅超风并不答他,只是从脖子红到了耳根,连身体都抖了两抖。 “哇,师父,您别问啦!”梅超风心里本就百感交集,羞愤得很,女孩子天生又娇气些,被问得急了,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这下轮到黄药师手足无措了,只好把她搂进怀里好好安慰, “有什么不能和师父说的。只要你说,师父都依你。”黄药师摸了摸她的头,轻声安慰道。 “呜,师父,我,那个来了。”梅超风从他怀中退出来,头埋得低低的,像只鸵鸟。 “你哪个……”黄药师正想问得清楚些,忽见她裙间染上的红色,便卡住,说不动话了。他虽没有过妻女,但是平常也看医学杂籍,对于女子恰巧也是懂那么一点的。 “超风,你先歇着,我去帮你想想办法。”黄药师面上一片淡然,心内其实已经十分僵硬了。 ‘噫,怎么这样简单?早知道,我自己去告诉师父了。’梅超风并不知她师父的心理活动,暗自想着。由此,她甚至觉得更敬佩自己师父了,师父遇到什么事都是如此淡定沉静,不愧是个隐世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