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叮铃......叮铃...... 救护车 叮咚......叮咚......叮咚...... 消防车 什么情况?不对!不对!都不对!是闹钟!婚礼? 表姐的表姐的婚礼要去吗?还是把觉先睡囫囵了? “我是女生......快乐的女生......”手机!我从床上蹦了起来,我就知道表姐是不会放过我的。 “知道了,知道了,马上来,来!”没得选择。 今天特地请了假从上海逃学回来不就是为了陪表姐去参加她表姐的婚礼吗?不要问我表姐的表姐的婚礼,这么远的亲戚我有必要去吗?这个问题我已经问过我表姐无数次了,可是答案没有,只有结果,结果就是必须去。 “知道了,不能穿牛仔裤,穿裙子!上周你陪我去买的那条裙子,其他裙子你看不上眼,我说我的审美观就这么差吗?我买的裙子就这么丢你老人家的脸吗?”我一手拔着高跟鞋一手夹着手机,“好,给你审查。”我对着穿衣镜自拍一张发给表姐。“怎么样?头发乱?那是自然美,不要,我才不要用什么发胶,我出门了,已经关上房门了,来不及了,回见。” 城市的变化真是日新月异,我才离开这座城市三年,其实也不能算三年,每逢寒暑假都回来的,可是似乎与以前常来的样子已相差很多了,原来这里是常驻美食街,各家美食店都在这里设一个特色流动小摊,排成一长排很是壮观,就算不顺路我也常爱绕道到这里来哪怕是只看上一眼,没有零花钱也要到这里来以目解馋。 我记得那时偶遇一个叫江洋的小学同学,看我拐弯钻进了这条巷子以为我熟悉近路呢!悄悄地跟着我抄近路,可是进来一看,傻了,人头攥动,摩肩接踵,而一晃眼间我又不知钻进了哪家小吃店无影无踪,他差点没找到回家的路,哈!哈!以后再也不敢跟着我试图抄近路了。现在这里的小吃摊全部被取缔了,清爽的街道两旁种下了两排梧桐树,路上只剩下飘落的梧桐叶了。 我默默地上了文德桥,湖面的倒影也似落寞了很多,因为没有人的映衬,稀稀落落地只余一些飘零的枯叶在起伏。这里的人更是稀少了许多,以前小道上的人只能挨着移步走,不能走快,那时就算再舍不得也得放下到嘴的美食提前离开,不然肯定堵得你上学迟到,可现在热闹的场景已变幻成宁静,还显得有些孤寂,我站了这许久还没有一个人从这条小道上走来,大概只等着我孤独地穿过那两排梧桐树去陪伴它们吧? “卡擦......卡擦......”因为安静,这细微的声音听得尤为真切,我顺着声音扭头过去,有人举着相机,正对着的那个方向是我,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没有人,只有湖面上几艘仿古小船在悠闲地划着。 再回过头来,从相机的上沿露出英俊地眉眼,这双眼睛虽然只露出上半部分,可是为什么看着却让我觉得这般熟悉?我想向他走去,却又止步不前,此时俊目的主人放下了相机,正冲我微笑。“石坚”?这个每回听到有人说:“时间去哪儿了?”时情不自禁会想到的人,真的是他!我还以为我又遇到了一个像他的人呢!高大的身形,俊朗的眉目,挺拔的鼻梁,似笑非笑的嘴角,没错,这回没有误以为是他,而是真真切切的本人。只是为什么他近在咫尺,我却只想遁形? “米露,好久不见!”还是那个让我一直不敢直视,又曾一度特别想见的嘲讽笑容。 我没有吭声,只是横了他一眼。他比高中那会儿更健壮更高了些,皮肤却一如既往的白,健康的白里透着细微的红。那时就痛恨他白得胜过我,嘲笑过他肤白如雪,胜似女子。然后单等他生气的表情。 “刚才我以为我认错人了,真的没想到你会在这里,你不是在上海吗?”石坚在桥头,我在桥尾。“我刚才真没认出你,只是站在桥下看到人与这背影风格很搭,等拍完了才发现是你。”不知为何,他加重了语气,似在解释什么又似怕被混淆什么。 “那......照片?”我知道石坚拍摄水准不错,照片删掉我也有点不舍,但给我后再删就得交出手机号码,这个还是算了吧! “照片人有点糊,我主要是拍景的,人么只是映衬,”石坚拨弄着相机说,“美丑如何都无关,只要不是母猪都行。” “你......”我咬紧牙关,“我期待你和母猪的合影。” “好啊,下次拍好给你看。”石坚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怎么给你呢?” “米露!米露!这里,这里呢!”表姐的声音,我寻声看到了桥下的她。臭表姐,要不是为了她,我这会正美美地补觉呢!不过现在还得感谢她及时发现了我,离桥下还有好一段距离的地方站着盛装的表姐,精制的酒红色连衣裙在阳光下映得她异常的艳丽,她的背后是一座本市高档的酒店,在本市排得上榜的百年老店,今晚婚宴的举办地――鸿雁楼。 从桥上侧望过去就是鸿雁楼前宽敞地迎宾区,大气的正门前站着一对新人,身着洁白婚纱的新娘和浅色晚礼服的伴娘在正门处迎宾,站在新娘身后的穿藏青色西装的年青男子是?他!他是新郎?我倒抽了一口气,他结婚了?他这么快就结婚了? 不对,新娘胸前有别鲜花,这个男子没有,但没别鲜花的也不能说明他就不是新郎,也许人家男子不爱戴花呢?我在期盼什么?我在乱想什么呢?我只是不希望他是新郎而己。 “怎么,看见帅哥走不动路了?”我忘了身边还有一个熟人。可是我的眼睛已经无法转动了,真的是他结婚了吗?他穿着晚礼服,他站在新娘旁边,他在婚宴厅门口迎宾......他们看起来是那么地般配,女的漂亮,男的潇洒。在这清风拂人的夕阳美景中真是一幅美丽的油画。 卡擦...... “你在看美景的时候,别人也在看你,也许你也是别人的风景也说不定呢!” 卡擦...... 你在桥上看风景,别人在桥下看你。还真是! 谁是谁的风景? 另一位身着晚装的男子从宴会厅里走了出来,我分明看到来人胸前别着一束鲜红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