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尚宗见周明月依旧满脸不解,索性直言道:“那老管家,我们来的时候,老爷子不是让他在灵堂守着吗?”
周明月一下子明白了:“啊?这……这老管家不是,不是跟了老爷子您几十年了吗?怎么,这……”
他虽然明白怎么回事儿了,但却更加懵了。
跟了几十年的老管家,竟然是别人的探子。
这也太可怕了,那自己家里,是不是也有这样的人?
祁连城看穿了周明月的心思冷声道:“像这样的人,我们每家都有,而且还不少!”
周明月苦涩的道:“这,这都是谁的人啊?”
祁连城叹了一口气:“不一定是谁的人。我很早前就跟你们说过,咱们这些人,自打一降生就是吃人的主儿,天底下想咱们死的人,都不知道有多少。”
“那些被咱们或直接、或间接害死的人,他们的后代,混进咱们府里的也不知道有多少。”
“不止是咱们,还有咱们的祖宗们害死的那些人的后代。”
周明月张嘴结舌,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祁连城再次叹了一口气:“所以啊,我从来不在府里说事情,但凡有事儿我都会去盐神庙说,那里才是咱们自己的地方,哪怕咱们这些人当中,也有很多甚至更多人想弄死咱们,但毕竟咱们都是一伙儿的,稍微聪明点儿的就能明白,一些事儿不仅能要了我们的命,也同样会要了他们的命,所以,那些不能说的事儿,他们是绝对不会说的,能说的事儿,也不会要了咱们的命,顶多就是让你损失些银子,让你从总商变成散商,仅此而已。”
周明月一拍脑门,苦恼的道:“哎呀,我平时总认为我是天下最聪明的,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我一直是最蠢的那个,怪不得我总觉得家里漏风,可就是找不出原因在哪儿,原来一切问题都在这里。”
“我要是早想明白,何至于……何至于……唉。”
祁连城淡淡的道:“现在明白了也不晚,行了,跟我走吧,我们去盐神庙。”
……
周明月现在是疑神疑鬼的,看谁都特么的像探子,看谁都想害他,一进了盐神庙,他的眼睛就没离开过那个庙祝。
马尚宗苦笑着道:“老周你想什么呢?这庙祝是个哑巴、聋子,而且认真说起来,他跟咱们也是一伙儿的,他以前也是个盐商,他现在这样完全是被仇家给害的。”
“啊?”周明月吃惊的道:“还有这事儿?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肖玉高虽然现在已经和周明月和解了,但还是忍不住会挖苦他:“那得怪你爹。”
周明月不解:“啊?这里还有我爹什么事儿了啊?”
肖玉高嗤笑着道:“因为你爹不是总商,甚至都不是盐商。”
周明月明白了,但他一点儿都不生气,反而很自豪的道:“我爹是没本事,但我有本事啊,我不仅当了盐商,还当了总商,我这也算是光宗耀祖了,可你呢?你有啥?要不是你有个好爹,你什么都不是。”
马尚宗赶忙站出来打圆场:“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也不看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吵吵。”
周明月和肖玉高冷哼了一声,俩人各自分开,谁也不搭理谁。
祁连城手里的拐棍轻轻敲了敲地面:“行了,都少说两句,现在说正事儿,你们都收到消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