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舍归不舍，要离开终归还是要离开。

第二天一早和子虚道长辞行后我便匆匆离开了，走的那么快不是因为我舍得。而是因为茅山拥有我的太多回忆。多到每一个地方都有留下我和清风的欢声笑语。多到多留一分钟我都怕自己会后悔。怕自己会做出让子虚道长，甚至让整个茅山都为难的事情。

到了诸葛门后他们已经在开始布置了，惠普大师见我回来也十分高兴。想必是子虚道长已经和他说过清风的事情了。所以他并未多问什么。反而是让我好好休息以最好的状态高高兴兴的嫁给玄凌。我笑着点了点头。便推脱说累了想先去休息了。

回去的路上遇到了门中的弟子恭敬的喊我大师嫂。明明不是同一个人，甚至连道服都不一样。而我却差点脱口而出问道你大师兄清风找到了吗。幸亏在说及清风的时候停止了。而那弟子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我没有理他而是直径走了，倒不是我生他的气。而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其实回来看着到处张灯结彩喜字高挂的时候，我就觉得不知该怎么面对了。因为此情此景我实在太熟悉了。只是那时候我要嫁的人孟清风，而如今却是玄凌。

以前自以为喜欢玄凌的时候，觉得只要未圆房对玄凌而言我依然是干净如初。就算以后嫁给他我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如今我却忽然明白为什么古人会说好马不被双鞍配，好女不嫁二夫郎。因为无论是如何开始的，有些事情一生只能做一次。

而不同于我玄凌此时却很高兴。见我这般模样玄凌也开口询问过，可是被我以接受不了师父变坏所以心情不好的理由，而搪塞过去了。

谁知过了几日。我正准备睡觉的时候，却听到门外急促的敲门声。待我开门却看见了满身酒气的玄凌。这，我记得玄凌从来不喝酒，而且修道之人也是忌酒的啊。他现在怎么会把自己喝成这样呢。

见玄凌这样我只好先将他扶进房间坐着，准备给他倒杯茶醒醒酒。他却忽然开口说道：“小月，你可以诚实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我看着他点了点头说：“你说吧，什么问题。”

你可是真心愿意嫁给我，你当真不爱孟清风了吗？”喝醉后的他说话有点含糊，但这话我还是听清楚了。

可我并没有回答，而是起身说道：“你喝醉了。我帮你倒杯茶吧。”说完就转身去倒茶了。谁知玄凌却一把抓着我，大怒的说道：“明月，给我一个真实的答案就那么难吗？”

一向温和有礼的玄凌竟然这般模样。想来真的忍了很久。而有些事情虽然不能改变，但让他知道真相也是好的。

于是我重新坐了下来，看着他说道：“玄凌。对不起，我爱清风。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爱上他的。或许是他不顾一切救我的时候。或许是锁妖塔的时候。或许一点一滴的相处中。或许是。”

我真的不知道，我甚至都不知道我爱上他了。当我知道七世怨侣的时候，当我知道只有我嫁给你才可以破除怨气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爱的那个人不是你，原来要离开清风是一件那么痛苦的事情。

玄凌听完我说的话一直沉默不语，就在我以为他会一直这样下去的时候。他却忽然开口说道：“其实我早猜到了，只是想亲口听你说而已。”说完他便有些踉跄的起身准备走了。

见状我赶紧开口说道：“玄凌，你就在睡吧。我去客房你喝醉了别回去了。”玄凌却摇摇头说，没事只是有点头晕而已。

见挽留没用，我便准备去门外喊弟子进来扶他回去。走到门口看见空无一人的院子，才发现这里不是茅山，门外也没有清风安排的弟子。看来有些东西真的拥有的时候不觉得，失去了才发现有多珍贵。

我自嘲的笑了笑，转身对玄凌说：“那至少让我扶你回去吧，你这样子我实在有点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