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不愿主动跟我回去,那贫道只能失礼了!”
老和尚说着,从宽大的袖兜里拿出一个朱红色钵盂,口中念叨着听不懂咒文。
就见那钵盂缓缓飘起,对着重伤的冉乘风释放出刺目的金光。
冉乘风已经料想到自己今后的下场。银牙轻咬,艰难的运起体内的灵力,欲要自行了断。
她万万不愿意成为他人的奴仆,受他人屈辱,她宁愿选择死亡。
可是在最后的关头,她却又产生了迷茫。
自己这么做对吗?
父母临终前的嘱托,我真的已经放下了吗?最重要的亲人还在他人手上,自己还未能救出他。
自己就这么走了倒是一了百了,可是否又太自私了点。
她苦笑,心里凄然。
命该如此,或许我生来就应该活在他人的掌控之下吧!
不论是同胞之手,还是人类之手,都逃脱不了。
这就是宿命。
钵盂的光芒越来越盛,逐渐将她笼罩其中,而操控钵盂的老和尚的神色,也愈加的阴沉,丝毫没有佛家之人该有的善与慈悲。
寒芒闪过,利刃从天而至,径直的击中漂浮在空中的钵盂,后钉在了老和尚的脚尖前。
几缕眉须缓缓飘落。
依旧漂浮在空中的钵盂微微停滞,片刻之后,轰然破碎。
钉在地上的寒芒消散,露出了本体,竟是一柄寒霜缭绕的修长利剑!
回过神了的老和尚大惊失色,踉踉跄跄的连连后退,直至身后被一颗树挡住太停了下来。
嘴唇颤抖的嘟囔道:“何人!竟.......竟敢偷袭贫僧!”
秦舟一路小跑的从林子里出来,一脸尴尬的说道:“抱歉,这是我的剑,不知道怎么的,突然不听使唤了!”
说着他还一脸嗔怪的看着插在地上的霜寒仙剑,仿佛对方有生命似的。
“在下不是有意打碎钵盂的,实在是这仙剑难以掌控,还请大师不要见怪!”
老和尚回过神来,听闻秦舟的话,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
“既......既然如此,小施主就快些离去吧!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一件法器而已,贫僧不会怪你的!”
秦舟将霜寒从地上拔起,说道:
“不不不!我还有事情要做,还请大师稍等一会,等我做完就马上离开!”
老和尚逐渐从紧张中恢复平静,理了理衣袖,摆出一副超然的模样。
“不知小施主有何要紧之事,若不嫌弃,贫僧愿意出一份薄力。”
却不想秦舟露出了惊讶的样子:“当真?”
“出家人不打诳语!”
秦舟想了想,笑着说道:“那就有劳大师了,实不相瞒,在下的仙剑方才的目标并非大师的钵盂,而是大师的脑袋,实在是因为打偏了才对大师造成了不必要的损失。”
“既然大师宽宏大量不怪罪晚辈,还愿意帮助晚辈,那就请大师自行将脑袋拧下来吧!”
气氛瞬间凝固,坐在一旁刚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的冉乘风,再次陷入凌乱之中。
这,是人说的话?
斗大汗水从老和尚的脑门子上溢了出来,他干咽了口口水,僵硬的笑道:
“施主莫要开玩笑,贫僧是真心想要帮助施主的!”
“我的话也是真心的。”
碰~
老和尚猛然跪地,膝盖触及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面色惨白毫无血丝:
“仙......仙长,还请放过贫僧,贫僧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有辱了佛门,贫僧愿意在佛祖面前忏悔!”
得,原先还一口一口施主的叫,这回又变成仙长了!
秦舟依旧一副和善的面孔,说道:“大师不必如此,这也是我的过错,晚辈一直信奉的是要么不出手,出手便一击必杀,方才是我失手才让大师陷入不必要的恐慌,但这次不会了,必然不会让大师感到痛苦!”
话语刚落,仙剑寒霜已近漂浮在他的面前。
而秦舟如同是在努力瞄准似的,闭着一只眼,目光与剑身连成一线,目标正是老和尚的脑袋。
老和尚见状,豁然起身,燃烧精血化作一道金光,向远处遁去。
对此,秦舟只是不紧不慢的调整了寒霜的方向,而后嘴角一勾,利剑飞驰而去,直直穿过数千米之外老和尚的脑袋。
老和尚摔落在地,同时身上的秘宝起了作用,护住了他的灵魂,继续向远处遁去。
丁玲~
空幽的铃铛声自远处传来,覆盖方圆千米的大阵升起,将老和尚困在其中。
撕心裂肺的吼叫声传来:“不~,你这魔鬼,奔雷寺不会放过你的!”
而后最后一丝灵魂被大阵抹灭。
秦舟从远方飘然而至,收起手上的镇魂铃,心里对老和尚的最后一句话很是在意。
这时苍逸明从一旁走了出来,看见老和尚已经灰飞烟灭,心里十分解气。
秦舟问道:“你可知奔雷寺在何处?”
苍逸明一愣,很快就猜想到了他的用意,冷汗直流:“奔雷寺在清安城西侧的一座山上,离此地不远!主人莫非......”
“把那蛇妖带上,我们去奔雷寺走一遭。”
“是!”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杀人不补刀,秋末等折腰!
不能留下一丝祸患。
......
不久,苍逸明背着冉乘风,带着秦舟来到了奔雷寺外。
奔雷寺的规模很大,楼宇林立,岑峦叠嶂,只是看上一眼,肃穆之心悠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