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磊除了喜欢和朋友哥们儿出去喝点儿酒,其他时间就窝在纹身店里,时不时的接待个客人,大多都是在玩游戏,从电脑游戏玩到手游,一天天无所事事。 傍晚,柳湘雾从学校过来,她现在偶尔会在他这里留宿,虽然赵磊总喜欢和她闹腾,但也没有到最后一步。 她来的时候赵磊还坐在电脑前,带着耳机,玩的正激烈,被她从背后抱住了,头都没回,手上还噼里啪啦的操作着,哄着她,“宝贝儿,等会儿,我打完这把咱们去吃饭。” 柳湘雾知道他打起游戏也就什么都顾不上了,歪着头在他唇边亲了一下,赵磊也十分识趣的主动把脸递过去让她亲,然后继续玩儿。 看了他一会儿,有些无聊,柳湘雾便到门口的躺椅上坐着,慢慢的就困了,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赵磊一局结束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队友还在叫他,“快,乘胜追击,再来一局。” 他伸手摸桌边的烟,一手按着鼠标,另一只手把烟放到嘴里,用打火机点着,深深吸了一口,手指夹着烟,声音平平,“今儿就算了吧,女朋友还等着呢。” “你什么时候这么怕女朋友了?连游戏都不玩了。” 赵磊转头看了一眼门口的躺椅,背对着,看不到她在干什么,“小姑娘,饿了,闹着要吃饭呢。” “行,那明天再玩儿吧。” 赵磊慢腾腾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门口,这才发现小姑娘已经睡着了,歪着头,只穿着单薄的毛衫,脸冻的苍白,皱着眉把人抱起来,刚动,怀里的人就醒了。 双手抱住他的脖子,在他颈边磨蹭,还闭着眼睛。 赵磊抱着她往隔间走,“怎么在门口就睡着了,那儿风硬的厉害,小心吹感冒了。” 怀里的人嘟嘟囔囔的说:“一下子就睡过去,你游戏打完了啦?” “嗯。”顿了顿又说,“你下次要是困了就自己到里面睡。” 想把人搁在床上,但柳湘雾抱着他不撒手,睡眼惺忪,仰着头索吻。赵磊无奈,低头在她唇边吻了一下。但她还不算,哼哼唧唧的叫唤。赵磊只好和她一起倒在床上,满足她的要求,直到吻的她喘不上气才放开,笑着问:“这下子够了吗?” 柳湘雾却开始不好意思起来,抱住他的腰,整个人埋在他的怀里。 赵磊轻笑出声,一下下顺着她的背。 初见会觉得她就是个文文气气的小姑娘,但在追求爱情时又十分勇敢,自问他一个大男人也没有她这样的勇气,相处起来又发现她性格很软糯,爱撒娇,但从来不会惹人腻烦,度把控的刚刚好。 赵磊抬起一只胳膊让她枕着,另一只自己枕着,“饿吗?还要不要去吃饭?” 柳湘雾实在瞌睡的厉害,闭着眼睛,喃喃低语,“我好困,但还是想吃巷口那家杨国福麻辣烫。” “行,我去给你买。” 赵磊起身套上皮衣,出去了,没一会儿便回来了,“快起来吃。” 柳湘雾还是不懂,只是过去拉她,“吃了再睡。” 许是傍晚睡了一会儿,躺在床上时,柳湘雾倒睡不着了,在赵磊边上来回的翻腾,凑近他,小声问:“睡着了吗?” “你这么闹腾,我谁的着吗?” 柳湘雾一听他没睡,便手脚并用的抱紧他,“你陪我睡会儿话吧?” 赵磊被人紧紧缠着,尤其还挨着她胸前,自然起了反应,奈何小姑娘丝毫不懂得收敛,惹得他翻身把人压在身下,声音带着魅惑的痞气,“是不是想让我收拾你?” 夜不过黑,她看不清赵磊的脸庞,但他黑亮的眼睛在夜里更加的深邃。没有说话,她欠起身子,寻着他的唇吻上去,小心翼翼的触碰,虽然已经亲吻过很多次,但还是生涩,舌尖没有章法的在他唇边舔舐。 赵磊被弄的笑出了声,“你怎么这么笨,都教了你多少次了,还学不会?” 柳湘雾伸手就捂住他的嘴,“不许说,不许说。” “好好好,不说了,”揽住她的一绺小腰往怀里揽了揽,“那我今天好好教你。” 嘬住她的双唇,慢慢的挑逗,一点一点的掠夺,是个十足认真的老师。 慢慢的赵磊动作也凶狠起来,手在她身上巡游,喘气声越来越粗,在失控的边缘他停住了,翻身下去平躺的旁边,胸口剧烈的起伏。 柳湘雾还是缠了过来,往他身上靠。 “别闹。” 她有些委屈,可怜巴巴的问:“你为什么不要我?” 赵磊怕她多想,伸手揉她的头发,“你还小,我等你。” “我不小了,十九岁,已经成年了,什么事情都可以做的。” 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他再也忍不住了,声音沉沉,“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 …… 云雨过后,柳湘雾整个人缩成一团,疼的厉害,她没想到居然会这么痛,现在腰又酸又困,直都直不起来。 赵磊也觉得自己刚才是太冲动了,亲她汗湿的额头,“辛苦你了,宝贝儿,下次就好了。” 一听还有下次,柳湘雾哀怨的抬起头看他,“还有下次啊?” 赵磊苦笑,覆到她耳边低声说:“当然了,以后你会爱上的。” “你例假刚走是吧?” “嗯。” “那应该没事儿,我刚才没弄进去,你也在安全期,别吃药了,对身体也不好。” 他还在说着,柳湘雾就睡着了,呼吸声极轻,像只安静的小白兔。 他们的相处十分简单,就是吃吃喝喝睡睡,但柳湘雾心里对他在意的紧,只是不愿意给他压力和负担,她觉得爱一个人就应该让他做自己,她爱的就是最开始的赵磊,她不想改变他。 年底,赵磊参股的公司因为经营不善倒闭,各项事情解决完,已经没有了多少钱,他也没有拿到分红。但他也没太当回事儿,反正还有这家小纹身店可以维持日子,也够了。 没过多久,赵校长得了肺癌,查出来已经是晚期了,可是谁也不能说放弃,依旧在医院做透析。这么多年,赵校长很清廉,真的是一分钱的红包都没收过,就拿着那么点儿死工资。 家里的存款前些年还被赵磊挥霍过不少,现在更加拿不出钱,医院的催款单都来了,最后还是陆向远帮忙付的。 赵磊说不出感谢,只说:“你不是要举行婚礼吗?别因为我们耽误了。” “没事儿,我爸妈那边还有钱,我也有些存款。” 赵磊蹲在墙角抽烟,“远子,我现在觉得自己也忒不是个东西了,这么些年一份钱没攒下来,也我把治病的钱都付不起。” 陆向远不知道怎么说,也说不出什么宽慰的话,他这些年确实过得太恣意妄为了。 柳湘雾好几天都联系不到他,纹身店也关了门,今天好不容易打通了电话,“你去哪里了,我都找不到你,”说着就带上了哭腔,“我都快着急死了。” 赵磊的嗓子火辣辣的疼,“我爸生病了在市一院,你过来吧。” 柳湘雾赶到时,他就坐在楼梯间里吸烟,满地的烟蒂,蹲在他面前问:“叔叔没事儿吧?” 他掸了掸烟灰,淡淡的回答,“没多少日子了。” 一听,柳湘雾抱住他,眼泪噗噜噗噜的掉,但还是说:“我陪着你,我们一起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