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继续质问中年僧人，陈长生目光缓缓扫过四周。

“你们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将来谁要是敢像他一样。”

陈长生说到此处，一掌轰向躺在地的丹朱师。

后者肉身直接化为齑粉，魂魄离体而出。

“就是这个下场。”

众人悚然。

陈长生轻轻跺脚。

黑白无常恍然出现，恭声道：“参见教主。”

陈长生指了指丹朱师的魂魄吩咐道：

“带回去让崔珏好好核验，他本来该什么时候死。”

“夺走人家1年寿命，就在地狱给我押他10年。”

“夺走人家10年寿命，就在地狱给我押他100年。”

“他不是愿意活吗？我让他活个够。”

“那押够日子了怎么办？”黑无常性情耿直，开口问道。

陈长生被气笑了，但是他欣赏范无咎这种严谨。

“押够了日子再打到魂飞魄散。”陈长生随口道。

黑白无常领命，押着丹朱师的魂魄消失不见。

陈长生随手划出一道光门，走进光门前顿住身形。

回头看向长跪不起的中年僧人。

“临走前，我问你一个问题。”

中年僧人抬起头，满面泪痕。

陈长生终于露出一丝温暖的笑意。

“若杀灭世之魔，解世人于危难，是善是恶？”

“若救灭世之魔，陷世人于水火，是善是恶？”

“起来吧，小秃驴。”

言罢，走进光门，消失不见。

一个烟头落在地。

……………………

听到陈长生最后的话，中年僧人瘫坐在地。

喃喃自语：“教主，这特喵是两个问题……”

觉运大师连忙将中年祖师搀扶起来，

却发现祖师的法相在逐渐黯淡，惊慌道：

“您怎么祖师？是不是受伤了？快回舍利子里吧！”

仲弘盛等人此时也凑前来，他们其实是有问题想问。

当初在天师府的时候，他们不敢去问张道灵。

眼下看这个和尚慈眉善目的，就想过来套套底。

温池悄悄的把砂锅放在地，也想凑去听听热闹。

被顾珲一把拉住，冲他使了两个眼色。

低声道：“那不是你能听的，你也不看看都是些什么人！”

温池一脸的不情愿，但他也是顾珲看着张大的，还是听话的站在原地没动。

中年僧人摆了摆手，示意不妨事。

看到仲弘盛等人凑了过来，也没有意外，反而主动开口道：

“诸位是紫阳苑的人吧。”

众人微微点头，在场的不少人都能看出来，眼前这位中年僧人只是一道法身。

中年僧人露出欣慰的神情，但接下来的话，却让在场的众人包括觉运大师都大吃一惊。

“小僧原来也是紫阳苑门人，只不过后来退出了。”

“啊！？”

众人不由自主的喊出声来，这让远处的温池更加心痒难耐。

“小僧当年嫌教主的手段过于狠辣，一气之下脱离紫阳苑。”

“后来才知道，因为自己一念之仁，险些铸下大错。”

“之后也再无颜回到紫阳苑，说来惭愧，不提也罢。”

“好在紫阳苑现在还有你们，教主也还是原来的教主。”

中年僧人面容安详，心中许久解不开的心结终于解开，他也可以安然离开了。

散发着温和光芒的法身又黯淡了几分，觉运大师双手合十。

“最后再啰嗦一句，作为紫阳苑门人，如果狠不下心，会害了更多的人。”

中年僧人的双脚开始化作淡淡的流光，接着是双腿，逐渐向蔓延。

“前辈，那教主到底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