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从来没有人提起。
因为我知道,我走了之后,他再也没有向人提起过我的名字。
他不说,我在这世上,最后的印记,就消失了。
而他,成了这个世界上的一道伤疤。
他是我的丈夫,他现在叫老姚。
我第一次见到他,是从练功房出来的一个黄昏。
没错,我是一名芭蕾舞者,每天背着练功服和舞鞋,天亮走入宽敞而明亮的练功房,太阳下山的时候,离开这里回家。
练功、演出、比赛、练功就是我全部的生活。
我热爱舞蹈,着迷于身体在空气中划出优美弧线的瞬间,着迷于灯光下随着音乐翩然起舞的时刻。
它是如此的美妙。
以至于我可以忍耐节食、伤病和仿佛永无休止的反复练习。
我人生的前二十年,一直以为,除了舞蹈,不会遇到更让我热爱的,直到那个黄昏的来临。
那一天,平静得和往常一样,我背着我帆布的背包,独自走过那条回家必经的路,不大的路两边,是通往各户人家的小巷子,在这样晴好的天气,零星晾着些衣裳,还没有被懒散的主人收回去。
那天的心情很好呵,还记得谁家晾在外面的浅色床单,在乍起的微风中轻轻晃动。
那姿态,轻盈得如同我倾慕的舞者,我只是那么想着,驻足留意了一下。
忽然被一双有力的手猛然推到了墙上。猝不及防地,我被一个健壮的身躯抱住了。
“嘘,别动,别说话。”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说着,炙热的呼吸,吹得我耳朵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