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樾回头,一手捏住蛇头三寸,几下活活掐死。
是一条竹叶青。
亚德腿脚虚软,瘫在地上,抱着腿喊道:“我是不是要死了?”
“死不了。”他答应过沈显善,至少不会让亚德死在伊克。
沈清樾将手里的死蛇扔到地上,冷眼看他:“把裤子卷起来。”
亚德吞咽一口唾沫,按照他说的话去做,大腿的两道咬痕清晰可见:“现在应该怎么办?”
沈清樾单腿蹲下,没说话。他用手将伤口里含有蛇毒血液的血挤出来,撕开亚德身上的迷彩布条,用来捆扎伤口。
“我们今晚必须出去。”
等不到第二天,竹叶青的毒液致死率虽然低,但如果不及时进行治疗,不难保证会不会有伤残或者危机生命的可能性。
亚德颤颤巍巍点头。
凌晨十二点,他们总算顺利到达临城。
阿猫跑来接应,下车打了一把黑伞:“爷,怎么样?”
“去医院,他需要打抗毒血清。”
……
临城第一人民医院,急诊科。
沈清樾倚靠在旁边,得了空闲,他从口袋里掏出烟卷,才发现湿的已经没办法抽了。
这时,病床的窗帘被拉开。
景妤一眼看到站在门口的男人。
他看起来疲惫不堪,眼底全是红血丝,身上穿着的黑色防护服被雨淋了个透,脚下的作战靴满是淤泥,眉骨英挺,抬眸微微望向她,一如既然的冷漠。
她恍惚,从上次在巷口沈清樾丢下一句“两个月提前结束”走后,都已经过去三个月了,景妤到现在都还是懵的。
现在是什么情况?
明明看到沈清樾了,但她不知道应不应该上前搭话。
两人对视很久,久到快要过去了一个世纪。
沈清樾喉咙干涩疼痛,难受的吞咽了一口唾沫,喉咙滚动,他有了动作,转身往外走。
医院外面还是大雨。
他没拿伞。
景妤察觉到他的不适,什么想法都烟消云散,追上去:“生病不能淋雨。”
沈清樾不回答。
景妤觉得不大好,对面对,他呼吸都是烫的。
景妤提醒:“沈清樾,你发烧了。”
三天三夜不休不眠,饮溪水吃野果,身体免疫力本来就容易下降,他衣服刚干点,又穿过海域回到临城,生病并不奇怪。
“要我帮你去找医生,开点退烧药或者打个消炎针吗?”
景妤说着就打算去。
他不太清醒,烧的确实很严重,听到少女的温声细语,抑制不住扣住她的手腕,拉到自己身边,目光愠怒。
她现在这番行径,像在给一只受伤的野畜施舍。
可他如果没受伤呢?那么她连靠近都不会靠近,他走向她的时候,她或许会害怕的崩溃大哭,甚至用石头砸他。
沈清樾憋愤的冷声道:“可怜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