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炎在搜刮神庙的地下密室时,发现了一个绿锈斑驳的青铜古盒。手下本来也没太在意,可是弹掉上面的灰尘,却发青铜镶嵌紫玉的盖子上雕刻了许多文字,看起来很像是牧氏的文字。 夏炎不敢怠慢,赶紧拍了照片发给贺迦青寅。 贺迦青寅正依着每年的惯例回到西兰市鹿小熙曾经住过的孤儿院探访。一见那古盒上的文字也是一惊,可是思索了半天却看不出是什么意思。 夏炎将情况通知给楚言,又拍了照片传回去,同时命人连夜将东西送到楚言手上。 鹿小熙昏昏沉沉地睡了个午觉,坐起身揉了揉眼睛。正欲拿床头上的水杯,却发现水杯地下压了张小纸片。 她挪开纸杯,有些好奇地打开看了看。 “不要相信熊姬百袁,想办法离开白府”,纸条上写着。 鹿小熙心里打了个激灵。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吓得她直接把纸条团了一团塞进嘴里,赶紧灌了口水咽了下去! “请进。” “楠羽”,熊姬百袁似是有些疑惑地走进来问道,“下人们回禀,说你这房间里有一丝弱弱的妖气。所以我赶紧过来看看。有谁来过吗?” 鹿小熙被水呛着咳了两声摇摇头说:“我才刚睡醒,你敲门的时候我刚刚起身喝了口水。” “好,那你接着休息。” 熊姬百袁狐疑地打量了一圈鹿小熙的房间,又看了看她便径直离开了。 鹿小熙心里扑通扑通直跳个不停。 什么意思?为什么让我不要相信他? 是谁留下的字条? 楚言给龙邪看了夏炎发来的照片:“这是玉狼族的文字,跟牧氏的很像。” “那写的什么?会不会锁着那块木牌?” “嗯…我虽然知道这是玉狼族的文字,可是写了什么,我实在是看不太懂”,龙邪挠了挠脑袋接着说道,“牧氏的文字承继于玉狼族,可是经过几千年的演变,有些变化是难免的。不过,我可以用天书破解一下看看,就是得花点时间。” 为了安心破译古盒上的文字,龙邪将自己锁进了地下实验室。 楚言安顿好楚遇,见他睡熟了,便到园中与看着月亮发呆的翎百羽站在一处。 “想什么呢?” “嗯?”翎百羽丝毫没发现他的到来,倒是吓了一跳。 “难得看见你这个样子。其实,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是既然爱着,就应该争取不是吗?” “什么爱不爱的,我才没那个心思。”翎百羽推了推眼镜,故作镇定地恢复了往日的神情。 “咱们认识快三百年了,我还不了解你”,楚言眼中的炫光一闪,“百羽,等龙邪破译了古盒上的文字,你就去跟他把话讲清楚。你心中所想,你的担忧,都告诉他,不要一个人扛着。相爱是两个人的事,虽然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但是既然爱,就要勇敢。” 翎百羽迷离地点点头,然后晃晃脑袋问:“你刚说什么,我走神了。” 楚言笑笑,道:“我说,龙邪不知道要破译到什么时候,你早些休息吧。” “嗯。我吩咐下人在外面候着了,一有消息就会通知我们。” 夜半时分,霍鲲和周敏敏来到了霍家老爷子的房间。 “父亲,您是打算一直留在这里替熊姬百袁解开鹿小熙的封印吗?为什么?” 霍家老爷子没说话,而是抬手甩出一道幽蓝色的炫光。炫光立刻在房间的门口向上延伸出去,形成了一道水幕般的屏障,将正要从门缝处跟进去的镜□□挡了回去! 镜□□幻化成半妖皇的样子,眯了眯眼睛,低低地说了句:“老东西,警觉性这么高。” 说罢,便又化作一团黑影离开了。 “父亲这是做什么?” “隔墙有耳”,霍家老爷子甩了甩衣袖,背着手踱了几步,“你们俩来到第二天,半妖皇便知道了我身上有天谴的事情。” 霍鲲和周敏敏都是一惊。 的确,他们俩来的那天晚上曾在房间内谈论过此事。 比起鹿小熙,霍鲲更担心父亲想起妹妹的事情:“父亲......” “没事”,霍家老爷子朝他摆摆手,“其实,我早就想起来了。唉...楚言是玄阶妖瞳,我当时又伤心欲绝,所以才会被他的魅惑之术控制。我明白他的好意。只是,他的功力还是稍差了些。还好...我现在已经能接受小瞳的事情了。一直没告诉你们,是怕你们担心。” 看见老爷子眼中似是含着泪,霍鲲夫妻二人也不敢再问,只好打岔道:“那父亲,您答应替鹿小熙解开记忆封印,是为了什么?” “半妖皇说,他可以帮助我消除身上的天谴诅咒”,霍老爷子示意他们俩坐下,“其实,我这把年纪,倒不在意什么天谴。这本就是我应该遭到报应。只是,我想确认一下,鹿小熙的魂魄是不是真的已经被狐妖吞噬了。” “那...”,周敏敏心系鹿小熙,赶紧追问道,“小熙她...还在那具身体里吗?” 霍家老爷子点点头,捋了捋胡子说:“就为父的观察,她现在似乎是想起了一些事情。有几次我为鹿小熙施法消除她对自己下的禁制,都借故甚至了结界,不让熊姬百袁参与。此间,也曾施法探查过一二。只是她的记忆似乎很混乱,有狐妖的,也有鹿小熙的。” “太好了!”周敏敏听了这个消息十分开心,“那父亲,既然有小熙的记忆,是不是就说明她的魂魄并没有被完全吞噬?” 霍家老爷子眯了眯眼睛,说道:“应该是的。我此前也曾询问过鹿小熙失踪前的事情。我想,应该是因为她一路逃脱楚家的追寻,奔波劳碌,孩子还没足月就出生了。之后,她又对自己下了禁制,将自己变成了一介凡人。所以,那九尾妖狐并未能对她的身体和魂魄造成彻底的侵蚀。” 霍鲲刚要说些什么,一旁的米娜突然蹦了起来,朝着门的方向竖起了耳朵警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