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烂候清楚地记得,自己明明是把珐琅彩小碗给好好地藏起来了,这个地方除了他不可能有人知道,怎么还被自己女儿偷去了一个?
想到这里,破烂候嘟囔道:“我明明藏起来了啊……”
“藏什么啊,你这一亩三分地的,你女儿能不摸清楚了?”
韩春明也是无奈。
这对父女可真是让人一言难尽。
破烂候觉得韩春明说的话有道理。
他这个房子又不是什么二三层的洋楼,有什么地方可以藏东西,估计自己女儿早就明镜似的了。
“这个死丫头可真是坑死我了!”
破烂候面露愤怒,说着就要去找女儿说道说道。
可韩春明一把拉住了他,将他按回座位,劝说道:“先别着急,你女儿卖了你的碗是不对,可你也是的,人家男人截肢了干不了活你也不帮帮。”
破烂候推开韩春明,怒道:“帮个屁?前天还来找我来着,我一厘钱都没给她!”
一听这话,韩春明把事情明白了个大概。
合着之前买了瓷瓶导致蝴蝶效应,侯素娥的男人截肢,所以她提前来找破烂候要钱,结果被噎回去了。
因为他当时没有在场,自然也就没法掏医药费,各种原因逼得侯素娥偷了珐琅彩小碗卖。
连截肢都不给钱,这可比原剧里高烧不给钱恶劣的多了。
生了一会闷气,破烂候哼了一声道:“是,我是过分了,可她拿不到钱就去偷自己亲爹的宝贝卖,你说这是人干的事吗?”
“嗯,倒也是。”
韩春明点了点头,又补充了一句:“你们爷俩属实是一窝奇葩,谁也别说谁了。”
闻言,破烂候不满的瞪了韩春明一眼,可转念一想人家说的话也没毛病,只能继续生闷气。
见事情发展到了如今这个地步,韩春明没有办法,只能先拿到几个算几个。
于是他坐到破烂候对面,朝他道:“你女儿就把那彩小碗卖了三百块钱,接下来还不知道该怎么活呢,你就没啥想法?”
破烂候摇摇头:“我知道你小子好心,可我也奉劝你一句,没经历过我的事,就别劝我大度!”
“您和您女儿有什么事啊?”
韩春明明知故问。
于是接下来破烂候就把他当年一把火烧了刘四海宅子的事,以及被自己喜欢仇人儿子的女儿告发,去劳动改造的事情说了一遍。
韩春明心里虽然早就对这事十分清楚,可还是装出一副唏嘘不已的样子。
听破烂候说完了,韩春明站起身来,道:“可夫妻还没有隔夜仇呢,您俩是父女,怎么说也是你生养大的,总不能太绝情。”
闻言,破烂候低着头沉默了片刻,然后问:“哼,倒也是,那你说说我该怎么办?”
韩春明笑道:“这还用我教吗?那珐琅彩小碗就卖了三百块钱,手术费堪够,将来他们一家怎么生存下去是个问题,你就给点钱呗。
“我女儿他一家男的残疾了,将来指不定要多少钱呢,我哪有那么多钱?”
破烂候有些为难。
原本他这么多年生活节俭,千把块钱还是有的,可是这一千块哪够一个有残疾人的家庭未来生活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