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惠公主来旳很突然,离场时阵容也很强大。
她的身后,满是跪迎相送的夫人们和闺秀。
这些夫人们和闺秀都在屏息静气,以最端庄得体的姿势相送。
里面也不乏有个别闺秀可能会入宫为妃,所以在偷偷观察这位当世最受宠的公主。她们想通过这短短的接触,多了解眼前这位听说已经大变性情的公主。
而敬惠公主却像感觉不到那些目光似的。
她正微侧过头对左小麦聊天般说道:“不知道为何,从战场那种地方回来,回头再看她们学男子投壶啊骑马啊总觉得没意思极了。你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感受?”
左小麦回道:“还好吧。”
“呵呵,要么是,要么就不是,你怎么到了京城,反而变得拘谨起来。”
敬惠边说笑着,边示意左小麦要随她一起离开。
敬惠身边的四位领事嬷嬷转身行礼,对跪迎相送的众位夫人闺秀们命道:“起!”
众位夫人闺秀们被叫起后,就眼睁睁地看到之前坐在角落、最不起眼的罗夫人,竟然坐进了公主銮驾。
她们极为意外、很是羡慕地望着左小麦上銮驾的背影。
而此时的左小麦,并没有心思去猜那些夫人们过后会怎么议论她。
她只顾纠结她要是跟着公主这么走了,她男人该怎么办呀。
来时是一对儿,走时丢一个。
要不说呢,关键时刻公主身边还得有自己人。
哪怕公主想不了那么周到,这“自己人”也会帮忙操心提醒。
公主身边眼下最得力的两位年轻嬷嬷,正是左小麦曾经在前线救过且给予不少帮助的两位大丫鬟。她们不打算再嫁就做了嬷嬷,这时候就起了作用。紧忙提醒左小麦不是一个人,还丢下一个人呐。
然后就有了接下来的罗峻熙又又、又借媳妇光了。
侍卫还是这么传话的,他说“是罗夫人有令。”
所以罗峻熙在一众男宾客们吃惊的目光中拱了拱手解释的缘由也就成了“夫人有令,那在下只能先走一步了哈。”
直到罗峻熙都拐弯了,早就没了影踪,好些人才从恍惚中才缓过神。
缓过神来可想而知,一定会引起许多人重视。
毕竟敬惠眼下身份太过贵重,那些普通的公主,包括前朝甚至以后的嫡出公主都没法与她相比。
要是说谁是当今圣上面前最大的红人?敬惠莫属。
“你知晓罗兄的夫人和敬惠公主熟识吗?”
“不知晓,没想到还有这番缘故。入国子监这么久,从没听他漏过口风。”
“是啊,我也没听他提过。”
个别同窗等不及到家,有人在路上时就追问自家夫人:“你有和罗夫人交好吗?说没说上话?”
将来多串门,方便走动起来。
“我?”
“没有?莪不是早就提点过你嘛,我和罗兄在书院关系极为要好,不提今日状况,只说他背后还有唐御史等人,你怎么能当耳旁风?”
“夫君,你听我解释,这其间发生罗夫人被领错屋子的事儿,所以我才……”
而被人谈论的左小麦,这时已随着公主抵达皇家一处校场。
罗峻熙被安排在亭子里吃茶吃点心。
敬惠却领着左小麦走进校场中。
敬惠望着偌大的训练场对左小麦说:
“为这盛世太平,你知道曾有多少位皇家公主外嫁到蛮夷之地吗?”
不用小麦回答敬惠自顾自道:“在那外疆,我的皇姑姑们身处在十三个外族中。”
就可见前朝,虽少有战乱但却没少割地。以及为安抚,曾奉献出不少公主。
“大漠南北、哈密、吐蕃、称海、吉利吉思……本宫每每回忆起自己的遭遇,就很是牵挂在那些蛮夷之地的皇姑母们。”
“公主又如何?和世间百姓一样,她们如若没有一个好娘家,可想而知过的是何种日子,甚至不如普通百姓。”
娘家强大时,一切都好说。
可是娘家不强大,或是需要时间才能慢慢变得强大,那她们能等吗?
有些事可以等,可有些人却等不及,在这个过程中,就有可能不在了。
敬惠转回身面向左小麦:
“本宫就想啊,同为公主,我该为她们又能为她們做些什么。”
“……思来想后,我打算成立一支女卫队,将特训的女卫一一送到皇姑母们的身边。”
“小麦,今日我寻你来,是想让你来做这个女卫队的统领。你的本事,我是知晓的。”
敬惠深深地凝视左小麦继续道:“希望你别保留,请相信我,去放开手脚的教她们。”
左小麦惊讶地看向敬惠公主。
如若自己猜测没错的话,敬惠那话里的意思应当是想让她教女卫们训凶狠动物,比方说,敬惠见过的毒蛇。
当然了,除毒蛇外,别的什么也都可以,只希望她不再藏着掖着。
果然,敬惠点透了这话。
接下来,她直接对左小麦阐明不要担心做身怀绝技的女子,你的背后有我。
所以愿你能教出会使“暗器”、驭马有术,许许多多像你一般的女子。你知道在蛮夷之地能驭马非常重要不是吗?甚至会影响到战争的输赢。
并且敬惠说,除左小麦这个总首领外,这支女卫队还会有教功夫、射箭用刀的女先生,教制毒解毒的先生,教一切女子决不输于男子本事、各种形形色色的先生。
左小麦只犹豫了一瞬就单膝跪地抱拳道:“愿为公主效命。”
为敬惠公主,也为那些外嫁的公主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