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县令每一次沉默,都会造成一个更加恐怖的结果。
这些人在无尽的沉默中,好像是在等待周奉的审判。
这可怕的沉默中,陈帆跪倒在地,头紧紧贴着地,不敢言语。
“杀。”简单的一个字,却是让全场都目瞪口呆。
早在之前,为了方便周奉行事,曹植就给予了周奉一些他专门训练的甲兵,并且给了他一定程度的生杀大权。
这甲兵,就像是后来的锦衣卫,只听命于曹植和周奉,之前在周奉的命令下已经侍立在两旁。
至于这生杀大权,则更加有用了。
只见在周奉的一声令下中,靠近陈帆最近的一个甲兵举起了手中的大刀,眼看就要斩下去了。
“慢着!”随着陈家老者的一声喝止,全场人将目光都投向了他,只见陈家的老者脸青红相加,面若猪肝,沉声道:“县令大人,做事留一线,日后才好相见啊。没药赶尽杀绝。”
“赶尽杀绝?”听到陈家老者的话,周奉差点儿笑出了声来。
随后,周奉低头,呷了口茶,才慢悠悠的道:“本官乃朝廷钦命的父母官,本官在此治吏,于你区区一个草民何干?”
草民......
陈老先生,是县中何等令人崇敬之人,此人竟……竟……
有人低声议论:“这般无礼,到时弹劾……”
登科,为状元,以大魏学士,至此治颍川,你区区一个草民,竟敢左右官府治理?你好大的狗胆,当初,户部司吏赵岱勾了民户,将民户隐去时,你乃乡中耆老,会不知吗?你当初,为何不对这该死的恶吏说算了?想当初,陈帆杀人,你身为族中长辈,不但不多家劝阻,反而助纣为虐,与官衙勾结,使其一直逍遥法外,作为家族长者,却成为了罪犯的帮凶,现在事情败露,你跟我说算了?那当初为啥不看在受害的百姓可怜,劝其自首或是将其拿捕归案?当初,这些该死的恶吏受市井泼皮买通,与之勾结,栽赃陷害孤儿寡母时,你为何不对那些恶吏说得饶人处且饶人!”
陈家老者闻言,眼神一凝,刚欲反驳,却是被周奉的一道凌厉眼神看过来,当时就直接被镇住,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可知道,本官的县令一职是干什么的吗?”周奉嘴角含笑,眼睛却是紧紧盯着陈家老者,像是要用眼神将他给剥掉一层皮:“县令一职,是为县首,掌管一县大小事宜,自丞相发布改革令以来,未闻有敢阻挠长官行政者。”
“而你,方才居然敢喝止本官行政,此等事,乃阻挠公务!按罪论处的话,先生怕是要与你说庇护的这个陈家小子一起受罪了。”
陈家老者居然哑口无言,但是嘴角直哆嗦,差点没有气的背过气去。
周奉又道:“你姓陈,叫陈三山,乃陈家的知名前辈,之前在洛阳做过汉掌故,对了,你有一个儿子,现在徐州任从事?”
“不才正是。”陈三山心里有气。
周奉闻言,轻蔑一笑,道:“所以你便可倚老卖老,自以为自己后面站着陈家,有个有出息的儿子,就敢在这公堂之放肆?你是什么东西?”
“莫怪本县令没有提醒你们,本县令此行,面可是认真交代过,至于面究竟是谁,本县令就不多说了。但是,只要是有人敢多加阻挠的话,那么....他就是下一个韩家!”
周奉一句话,让众人都不能说出话来。
周奉的头,还能是谁?自然是现在风头正盛的曹家公子——曹植了!
吏部尚书兼职礼部尚书,而且还是丞相的公子,再加丞相对其照顾有加,眼看很可能就要成为丞相士子,可以说是现在整个曹魏权力仅次于丞相的人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