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行清泪顺着彼岸的脸颊滑落,良久唇分,西皇软绵绵的倒了下去,彼岸将他小心翼翼的依靠在花渊树下,解下腰间佩剑塞入西皇怀中。
玉手轻轻抚摸着爱人的脸颊“兰犀香出自你手,用在你身也颇有几分有趣呢,原谅我骗了你,我是自私的,我无法看到你先我一步离去,那份撕心裂肺的痛我承受不来,明日妄锋城一战定是有去无回的,我会用生命捍卫我们的家园,永别了我爱的人!”
花彼岸擦去脸颊上的泪水,将手伸进西皇怀里,摸出几颗散发着荧光的石头,而后将它们按特定的位置摆放在西皇周围,手臂轻轻一挥,那颗巨大的花渊树以及树下依靠的西皇便消失在了原地。
抽出深埋地下的斩云,望着自己的脸庞完整的映在刀身上,微微一笑对着自己说道“当日你嫁于西皇却伤了他的心,今日你便偏袒一次吧!”
…………
次日天刚黎明,花彼岸乘一骑金雕自西皇山出发向着妄锋城而去,还不待她进城便听城外鼓角雷鸣杀声震天!
漫漫黄沙中,妄锋城宛若蛰伏的洪荒猛兽,绵延数十里地有余,城上督战者乃是驭灵昔日之副将廖曲,此时的他握一杆染血长枪,眉头深锁,目不转睛观察着城下的战况。
花彼岸的到来,无疑给久战疲乏的战士,极大的鼓舞士气。
廖曲乍见主帅到来,单膝着地欣喜异常,将帅印高举过头顶,恭恭敬敬的转交花彼岸。
花彼岸摆手示意其平身;登城望去只见南疆蛮人漫山遍野,不见尽头。
近来南疆王朝曾数次围攻妄锋城,但军容之盛,兵力之强,却以此次为最。
妄锋城中人口数十万,除了数万神风军外,其余皆是贫民百姓,他们都知道倘若妄锋城被破,他们将无一人得以侥幸存活。
因此城中青壮之士纷纷奋起执戈守城,城外杀声震动天地,空中羽箭来去,犹如蝗虫过境一般!
花彼岸手执斩云,望着妄锋城半边天空布满红霞,景色瑰丽无比,然城下敌军飞骑奔驰,隐约可见其狰狞面目。
果然与自己所猜一般无二,这妄锋城怕是将不复存在了!
正当花彼岸思绪良多时,忽听城下南疆蛮人齐声呼喝,喝声由远而近如海涨潮一般,到得最后十余万人齐声高呼,声浪滚滚犹如天崩地裂一般。
只见一印有南疆字样的帅旗,冲破滚滚黄沙高高竖起,无数铁骑拥护四周;原来竟是南疆王御驾亲征!
南疆蛮人见王亲至,士气徒然大振。只见战旗咧咧,城下队伍分为左右两部分,猛攻妄锋城东门。
随着南疆蛮人的尸体在城下渐渐堆高,后续队伍仍如怒涛狂涌一般,踩着同伴的尸体嘶吼着,毫无退却之意。
日头渐渐偏西,妄锋城内城外纷纷点起万千火把,火光将漆黑的夜晚照亮的如同白昼一般。
与此同时只听那南疆蛮人的传令官高声大呼:“王有令哪一个最先攻登城墙,便封他为妄锋城城主!”
南疆蛮人听闻王令纷纷高声欢呼,军中枭将悍卒如打了鸡血一般,个个不顾性命的扑将上来。
传令官手执红旗,穿梭于军中不断传达着一条条调令。
花彼岸听闻二话不说,娇喝一声“取箭来!”
廖曲闻言摘下背上所负金背弓搭,同玄铁箭一起呈到花彼岸面前。
此金背弓乃是西皇之杰作,由驭灵猎杀西海黑蛟取其筋骨,后经西皇反复铭刻法阵而成,搭配千锤百炼的玄铁利箭,一箭出隐有黑蛟咆哮之声,如破空的闪电,穿透滚滚黄沙疾飞而去。
再看那传令官,已然被利箭带下战马,撕裂身躯,魂走黄泉!
一箭未竭弓弦依旧兀自震颤,花彼岸再次弯弓搭箭,登时长箭乌光大做,黑蛟虚影若隐若现,在咆哮声中直扑南疆帅旗。
只听砰的一声,那印有南疆字样的帅旗应声炸裂;惊起南疆蛮人阵阵高呼的同时,士气大挫!
花彼岸连发两箭且威势一箭更胜一箭,其震慑效果可想而知,彼岸见此当即运气于胸高声力喝“犯我神风者杀无赦,众将听令,随吾同进,屠尽南疆蛮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