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萍萍反问道:“我应该问你呀?”
范闲直接说道:“我要让李云睿滚出京都。”
陈萍萍将这件事写成折子呈给庆帝,李云睿看了折子只好承认,郭攸之确实是自己门下,那晚她也的确见了庄墨韩,不过,她请他来只是为了讨教古文,否认是自己出卖了言冰云。
庆帝对她的解释将信将疑,问陈萍萍还有什么要问的,陈萍萍微笑道读不读古文先不用谈,但后宫不得干政,长公主私下笼络郭攸之,已是结党营私之罪。
事已至此,李云睿只能认罪,庆帝也不动怒,只是问她该如何处理此事,李云睿毫不犹豫道郭攸之勾结后宫,依律应该交由刑部处理,庆帝追问她难道连自己的人都不保?
李云睿冷道王法无情,是郭攸之自作自受,庆帝大笑,叹到李云睿真不愧是皇室后裔。
郭攸之已经下狱,庆帝问长公主打算怎么办?长公主不情不愿道自己愿意交出内库财权,庆帝怒道那本来也不是她的。
陈萍萍见两人僵持下来,提醒庆帝卖国之事不可轻饶,长公主仍嘴硬,她坚持自己见庄墨韩不过就是谈文论经,卖国一事实属荒谬,何况这件事并无证据。
陈萍萍提出言冰云潜伏北齐乃绝密,但长公主见了庄墨韩不久后,言冰云就被抓了,这未免太过巧合。
长公主顺势道言冰云潜伏北齐一事,还有一人知晓,那就是范闲。
庆帝沉默地听着两人打嘴仗,长公主见提起范闲陈萍萍脸色微变,得意的说出范闲在入京途中曾见过言冰云一面,论嫌疑他也有可能。
庆帝有些惊讶,问陈萍萍可有此事,陈萍萍表示自己回去立刻调查,但他认为范闲绝不可能卖国。
长公主立刻反问他,如果范闲没有可能,为什么自己就有可能。
庆帝见两人谁也无法说服谁,便将此事交给了陈萍萍,让他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王启年将这个变故告诉范闲,范闲承认自己进京时遇到过言冰云,也从费介口中得知了他去北齐潜伏一事。
王启年连连叹气,如今范闲也有了嫌疑,长公主那边要定罪恐怕就难了。
范闲去见陈萍萍,他没想到李云睿这次会拿自己当挡箭牌,现在的局势,就算他亲耳听见李云睿与庄墨韩密谈,毕竟没有其他铁证,这次想将她赶出京都怕是难了。
谁知陈萍萍却笑着告诉他,李云睿输了。
其实,即便有铁证,即便陛下知道李云睿勾结北齐,卖了言冰云,她也不会被赶出京都。
因为她毕竟是长公主,虽非血亲,亦是皇族,再大的罪,也不过训斥了之。
范闲自嘲道难道自己做的这些都是白费,陈萍萍得意地告诉他,自己答应过会帮他将李云睿赶出京都,他答应的事,一定会办到。
今日在御前,他故意引李云睿说出知晓范闲进京途中见过言冰云的话,这才是真正刺痛庆帝的地方。
范闲入京遇见言冰云一事,乃是绝密,鉴查院也仅有几人知晓,但李云睿却得知了消息,说明鉴查院里必有内奸。
鉴查院直属庆帝管辖,李云睿插手鉴查院,就是试探君权,这才是庆帝真正的逆鳞。
而现在他已用排除法一个个的将这几人排除掉,只剩一处主办朱格了。
虽然他的嫌疑目前最大,但也没确定的证据。
不过他已安排好一切,放出诱饵,只等明天范闲陪他看一场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