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墨韩道:“今日构陷范闲,是堵上了我一生的清名。不过输给这样的人,倒也心服口服。可就是有一点我不明白啊,像范闲这样的诗才,长公主您事先未曾言明,要不,我也不会自取其辱吧。”
李云睿道:“我也是真没想到,这孩子有如此惊人之举。”
庄墨韩低下头道:“这样也好。”
李云睿咄咄逼人道:“功败垂成,好在哪里?”
庄墨韩哼了一声道:“幸亏,一夜之间写下天下百首之诗,若非如此,天下之人,若非听了老夫那席话,都会以为他是抄袭了他人诗作无耻之徒。”
李云睿笑了笑,挑拨道:“他是无妨了,但是先生声名尽毁。”
庄墨韩道:“那也好过,一生愧疚于心哪。”
李云睿站起,边走动边责备道:“你是心安了,那我呢?我将言冰云卖给你们,换肖恩回北齐。哼,这天下有多少人知道,杀人无算的魔头肖恩,竟然是文坛大家庄墨韩的亲弟弟?我冒天下之大不韪,帮了你和你们北齐这么大一个忙,到头来就换得你一句心安?”
庄墨韩叹了口气道:“我若不是为亲情所困,我怎么能来这庆国,落入你长公主的彀中呢?”
李云睿冷声道:“回去告诉你们那个小皇帝,他欠我一个人情。放到将来,总要还的。”
庄墨韩看了一眼李云睿,站起身问道:“我倒有一事想不明白,像范闲这样的人才,这样的年纪,他本应是庆国未来的栋梁之材,长公主为何非要除他而后快呢?甚至于,出卖自己监查院的暗探?”
李云睿也回看了一眼庄墨韩,好似有点强辩道:“言冰云虽然受了点苦,但是没有性命之危。至于我为什么要如此这般对范闲,我就是想看他走投无路的样子。”
范闲听了他们的话确认了他们果然是事先商量好的,而且果然是长公主指使的,还累的言冰云受到了无妄之灾,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长公主想的也美,庄墨韩为了达到她的要求,配合她构陷范闲,最终落了个身败名裂,晚节不保的下场。但她才不管这些,那是你自己没办好事,管她什么事。还想北齐小皇帝欠她一个人情,将来要还的。
庄墨韩的下场就是代价了,也不想想自己的消息提供不足才导致这样的,要有错,那是双方都有错,全部推到庄墨韩身上,还想白得一个人情。
还有言冰云,虽然受了点苦,说的简单,这苦你怎么不自己受啊,暗探被抓住,那是受一点苦吗,那是要面对严刑逼供,生不如死啊,对方为了从言冰云口中得到消息,可不会手下留情的。
最令人心寒的是,这不是言冰云自己做的不好暴露的,而是受到上级的出卖了。言冰云可能做梦都想不到自己在前面为庆国出生入死,远离自己的家人,一切都是为了庆国,但却被上面的人轻而易举的出卖了,这真是讽刺。
还有对自己,什么就是想看自己走投无路的样子,这么变态的吗?自己好歹也治好了婉儿,将来还是婉儿的丈夫,你的未来女婿,别人都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你倒好,非要至我于死地才甘心,非要婉儿当个死了丈夫的寡妇,整天伤心才开心了?
权势有那么重要么,非要搞得整个家庭反目誓不罢休。你既然那么热衷于权势,喜欢玩弄人心,那就让你权势尽失。
范闲悄然的离开了皇宫,回到了住处,看了下监听器配套的设备的情况,也听了录音等,果然效果很好,和他刚听的内容都一样。
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只有千日做贼的,那有千日防贼的。现在你有什么害我的计划,都在我的监听之下,虽然一下做不到让你马上权势尽失,但先慢慢敲掉你的爪牙。
想到了就要做,爪牙有哪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