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好歹也是堂堂沈家大小姐,现在吴杨不过是一个内功全失的废材,他究竟是哪来的脸敢提出这么不平等的要求来的? 沈昭真真是服了,原著当众人面毁约使吴杨颜面扫地才是大快人心的选择啊。 吴杨垂下头,丧气地望着那飘落在水中的字条,还没等沈昭反应过来,他竟忽然摇了摇脑袋:“沈昭,虽然我内功尽失,可你我两家之间早已定下婚约。就算你趋炎附势,可也不能因为我是个废人,就在这么多人面前如此羞辱我!” 沈昭一愣:“哪有人啊……” 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一阵叽叽喳喳的声响。沈昭回过头,只见吴家人沈家人和一众下人此刻都在后头呢,一个不缺。沈昭僵硬地开口道:“你们在这干什么?” 吴越恨铁不成钢地瞪着沈昭:“我还真以为你想通了,这才与大家在这湖边散散步,却不曾想你竟是存着在外人面前退婚的想法。” 不是……这都什么情况? 沈昭回头看了一眼这空无一物的湖,以及这假山围绕的小道,这么一大群人都跑来这里散步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虽然沈昭对事件的发展造成了改变,可现在看来却有始终一种力量在强行拉着事件往原著的方向走。 “够了,”吴序怒吼一声,他红着眼冲到吴杨面前拉住了吴杨的手,“沈家如此仗势欺人,我们不娶也罢。” 吴杨咬着唇,竟是一副受委屈的模样。 沈昭登时火冒三丈,一把拽住吴杨的肩膀:“你你你,你给我和大家说清楚了,我到底为什么退你的婚?” 吴杨停了下来,他环顾了一眼在场众人,而后用一种十分悲戚的语气说:“方才沈大小姐说我是个废物,根本不配与她这样的天之骄子站在一起。” 沈昭现在就想把吴杨给撕了,但她怕自己打不过吴越和吴序。可这还没完,吴杨往前走了几步,而后又回过了头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今日不是你退婚,而是我休了你这个不淑不贤的女人。” 沈昭差点气得头冒青烟:欺你个大头鬼啊,莫欺她这个弱女子才对…… 沈昭在小萱的扶持下回了屋,随后她在小萱的身边转来转去,那原谅兽偏是怎么也不肯出来。沈昭无望地坐了下来,并将小萱赶了出去。 正当沈昭对着铜镜发呆时,面前的木窗却忽然被人敲响了。那敲击声十分规律,倒像是一种暗号一般。沈昭回头看了一眼紧闭了正门,低声问道:“谁啊?” 那边传来了一道颇具磁性的声音:“是我。” “是谁?”沈昭又问。 那人答:“是我。” 沈昭翻了个白眼,遂打开了窗,却不想窗外站着的居然就是那个讨人厌的吴序。沈昭一惊,猛地甩上了窗户。 吴序被木窗打到脑门,登时低呼一声。 沈昭深呼吸了一会儿,问:“你来做什么?” “昭昭,你说呢?”那边的声音忽然笑了笑。 谋财害命?先奸后杀?五马分尸? 这是沈昭唯一能从那诡异的笑声中猜到的。 沈昭挠了挠脖子:“咱们……很熟吗?” 吴序老脸一红,他压低了声线说道:“昭昭真会说笑,我们的关系你最清楚了。” 沈昭浑身一颤,这一口一个昭昭的,她可是当真承受不住啊,原著里好像也没这剧情啊。 自己该不会真与这个弟控有一腿吧?为了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沈昭还是打开窗户让吴序翻了进来。 吴序翻了进来,先做了个自以为很帅气的姿势,而后朝沈昭勾唇一笑:“你总算是与吴杨那废物退婚了,从今往后,咱们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在一起了。” 卧槽,这家伙表面弟控实际上却是个弟妹控?沈昭连忙抬手挡住了吴序想要与自己发生肢体接触的身子:“打住。” 吴序权当沈昭还在生气,便顺手将手中提着的一个小布袋子放到了沈昭面前的桌上:“昭昭,你别生气了,这就是我给你的赔罪礼了。” 沈昭皱出了满脸褶子,她十分嫌弃地推了推面前这个不明物体,又赶紧把手在衣袖中擦了擦:“这什么玩意?” “你猜。”吴序抿了抿唇,满面怀春地笑道。 沈昭恶寒地咬了咬牙,只好自己动手将布袋解开,里面有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沈昭将盒子打开,里面又有一个小锦囊,沈昭解开锦囊仔细一看——里面有两颗红豆。 “这就是赔罪礼?”沈昭将两颗红豆倒在桌上,确认没有别的惊喜了。 “女子要精于厨艺,我送你两颗红豆,是想让你做红豆糕出来给我吃这两颗红豆……昭昭,昭昭你怎么了,怎么吐了?”吴序关切地迎上来拍着沈昭的脊背。 别人都送红豆糕绿豆糕等等点心,他倒好,送红豆也就罢了,两颗红豆鬼才能给他做出个红豆糕来。做出来还先想着给他吃,真是太异想天开了。 沈昭将这红豆给他包装回了原样,随后扔到了他怀中,而后镇定地说:“从今往后,我不想再和你有半点瓜葛,你快离开吧。” “为何?”吴序不解地问。 沈昭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原先的沈昭又和吴序有这种地下关系,又对吴杨恋恋不舍的才让人不解吧。明明自身条件这么好,选择简直多到数不过来啊。 “以前你我之间无论发生了什么,你都当没发生过,从今天起,我们最好永远都不要见面了。” 吴序还没来得及翻窗而出,外面却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以及几个女人喧哗吵闹的声音。 沈昭忽然觉得不对劲,她一拍桌子,骤然想起此处的剧情正是沈家二夫人带人来看自己,却刚好看见自己与别的男人厮混的地方。 沈昭才刚反应过来,竟见吴序脱起了衣裳来。 “你脱衣服干嘛?”沈昭皱着眉问。 吴序望着那窗户道:“衣服碍事,过不去。” 这借口也太勉强了吧,你刚刚是怎么进来的啊? 沈昭正欲反驳,却觉脑袋发昏,口干舌燥,整个人竟都说不出话来了。沈昭撑着脑袋,目光停在了方才喝的茶水上。 糟糕,恐怕是二夫人在里面下了药。 沈昭浑身也都开始燥热起来,她听见外面声音越来越近,心中更是心急如焚,今日若是真如二夫人所愿,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吴序倒不急着走,现在还有心思来关注沈昭的状况。吴序扶着沈昭,担忧地问:“你……你这是怎么了?” 你这家伙,再不走就要被二夫人她们捉奸了啊。 沈昭气得很,她张着唇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外面响起了小萱的声音,此刻小萱正拦着二夫人。 正当此十万火急时,空中忽然飘起了淡淡青烟,那原谅兽总算又出现了。原谅兽回头看了一眼外面:“需不需要我帮你解围?” 沈昭用力点了点头:需要,万分需要! 原谅兽:“你要答应我……” 甭管什么,她都答应! 沈昭欲哭无泪地望着那原谅兽。 房门被推开,二夫人带着一行人走了进来。 不过电光火石之间,沈昭头也不晕了,眼也不花了,整个人都已恢复正常。吴序也顺利翻出了窗外,木窗落了下来,发出了哐啷的声响。 沈昭张了张手臂,顿感惊讶不已。 这原谅兽,还真有一手欸。 沈昭迎上了前,皮笑肉不笑地问:“二夫人今日怎么有闲心跑到我这来?” 二夫人冷笑一声,并没有理会沈昭,而是自顾自地走上了前,随后两手一招,身后的一行人便开始在这房间中开始搜寻。 平日里二夫人和沈昭在这沈家地位不相上下,一般不是二夫人找沈昭麻烦,就是沈昭去二夫人那里大闹,故而就连下人们也不太客气了。 沈昭盯着她:“二夫人这是做什么?” 二夫人咂了咂嘴:“听说大小姐退了吴家的婚事,可我听人说你之所以退婚,都是因为你背地里藏了野男人。为了防止咱们沈家出这种事,我当然得好好查查。” 沈昭不屑地扫了她一眼,反正这屋中也没有男人,她想搜就搜吧,反正最后丢脸的也是她自己。 小萱快步走到了沈昭旁边:“小姐放心,我们的人马上就到了,她们嚣张不了多久的。” 说曹操曹操到,自己的人冲了进来,二夫人霎时便失了人数的优势。二夫人本以为自己就要扫兴而归,她的一位下人却忽然惊呼一声:“找到了!” 沈昭也猛地回过了脑袋,只见那位奴婢从梳妆台背后捡起了一件衣裳。那衣裳是灰青色的,一看便是男人的服饰。 沈昭认出那这衣裳是方才吴序脱下来的,估计是他翻窗前随手藏进去的,这该死的吴序,真是要害惨自己了。 二夫人眼睛一亮,她接过衣裳,居高临下地注视着沈昭:“你身为沈家大小姐,闺房中却有其他男人的衣服,你还说你没有与男人厮混?” 唯一可以庆幸的是,今日退婚时二夫人并不在场,所以她并不认识这是吴序的衣裳。沈昭解释道:“不过一件衣裳,又能够证明什么,难道我就不能穿一件灰青色的衣裳了吗?” 二夫人将那衣裳抓在手中,她不置可否地怒哼一声:“休要狡辩了,随我去老爷那吧。” 若是闹去沈父那,便极有可能被认出这是吴序的衣裳,到时候找人来对质一问,要是真问出了什么,沈昭可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沈昭正绞尽脑汁想着该怎么应对时,外面忽然又走进了一个人,那少年意气风发,剑眉星目,看上去十分干净。少年径直走到了二夫人面前,又挽住了二夫人的手。 那少年轻声道:“娘亲。” 这么好看的小奶狗,居然是二夫人那边的? 沈昭又委屈又难受。 下一秒,那少年指着那件衣裳说:“您误会了,这件衣裳是我前天来找昭姐姐玩的时候落下的,这儿根本就没有您说的什么野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