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那我看看,有什么不可呢?”
曲薇儿心里尴尬,却拗不过他,只好轻轻褪去了外衣。
灯光下,她雪白的皮肤上,伤口尚未愈合,仍旧绑着绷带,绷带绕身一圈,细细弱弱地攀着,更显皮肤嫩滑。
上一辈子,情到深处,她总会又哭又喘,做多少次都像第一次。
金铃铛作响的时候,她别开眼睛不看他。
仿佛不看,就一切都不存在。
薛金泽知道她不喜欢做这个,但只有这样,才让他觉得她彻底属于自己。
如果不是那时她小,他甚至不会顾忌地要她,直到她被查出身孕为止。
他要她的羞涩在自己身下破碎开,从身到心毫无保留地属于他。
他怜爱她,却也残忍地对她。
“薇儿,睁开眼睛,看着我——”
曲薇儿会说:“你,你像另一个人,我不要看。”
确实是,纱帐层叠,他放纵起自己,就跟平日里完全不同。
白天,他爱她的单纯清白。
晚上,他想要她与自己共赴极乐。
可惜的是,怎么教都教不会,到最后他反而习惯了她又软又羞涩地迷糊样子。
回忆到此打住,薛金泽垂着眼睛问道:“薇儿,你去苏州找我干什么?”
“你,你不是想我嫁给你吗?”
“你愿意吗?”
“我愿意。”
在薛金泽离开的这段时间了,曲薇儿不断去梳理自己,前世今生交叠在一块,她承认,自己上一辈就喜欢他,可当时的喜欢里有疏离的成分,不像现在这样,经过曲家的相处,她没那么怕他。
薛金泽轻轻笑开:“愿意就好,好好养伤,等我娶你。”
而后的事情曲薇儿就不记得了。
早上醒来她好端端睡在床上,一开门,门口小厮吓一跳:“小姐。”
“昨天晚上——”
小厮赶紧道:“我打完水就一直在小姐门口待着的!”
兰聘拿的酒太好,吃肉喝酒的,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是深夜了,但怕曲薇儿生气,他只好这么说。
曲薇儿也以为自己做梦。
屋子里确实毫无薛金泽来过的痕迹。
曲薇儿道:“收拾一下,我们走吧。”
“是,小姐!”
曲薇儿梳洗过后,才下楼,就被曲忧墨带人堵住了。
曲忧墨虽然心疼曲薇儿,但见她胡闹,还是生气:“瞎跑什么?伤都没好还想去苏州?回府!”
曲薇儿拗不过曲忧墨,只好跟他回去了。
一回府,曲忧墨就找人看管着曲薇儿,防止她再乱跑。
***
时间匆匆,就到了太后寿宴。
曲薇儿知道外面的消息,都是来自花湘。
花湘眉飞色舞:“听说孟辛帝最近重病了,太后召了好几个皇子回来,到时候寿宴上,肯定很有意思,他们好几位可都没娶亲呢!”
曲薇儿神色恹恹:“跟我也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花湘眼珠子滴溜溜转:“小姐啊,你到时候若是能被其他皇子看中,让他去给太后求娶,你不就不必嫁给蒋煜文了?”
“蒋煜文——”
“对啊!他之前禁足宫里,不知怎么,又惹恼了太后,听说他以太后的名义给好几个人发了诏书。”
“皇子?”
“对啊!所以太后震怒,他直接被幽禁了,在宫里听说又哭又闹,整天去吵孟辛帝。”
曲薇儿道:“孟辛帝没事的。”
上一世,孟辛帝其实是死在十四殿下江崇礼手里。
江崇礼母妃貌美是个外族女子,他生下来就漂亮孱弱,不得先帝待见,太后更是讨厌他。
他母妃产下他不久就去世了,而太后掌权之后,直接将他作为质子送去了齐国。
齐国人对他很不好,上一世江崇礼回来的时候,人阴气很重,很像一条嘶嘶吐着芯子的蛇。
在太后寿宴上,他以一个下毒的名义,将曲忧墨关到了牢狱里。
曲忧墨身患寒疾,根本不能在天牢久待。
上一世曲薇儿想去见曲忧墨,托人求了江崇礼,江崇礼懒懒答应了。
她去的当天,江崇礼正巧从天牢里视察出来,一撞上她,江崇礼鼻尖翕动,抬手用手绢在他面前甩了甩,当场就笑了:“好香啊,比血腥味还要香呢。”
曲薇儿害怕,匆匆行礼就走了。
上一世,曲薇儿托的是花湘,花湘说她认识江崇礼的一个小厮,他们两人会偶尔走动。
那这一世——
曲薇儿道:“花湘,十四殿下是不是也回来了?”
“是啊,不过这两日才到京城,我认识他手下的一个小厮!”
曲薇儿颔首:“我知道了。”
这也是曲薇儿之前想将自己婚事拖到寿宴的原因。
一是,她要想办法不嫁给蒋煜文。
二是,她要在当天想办法不让曲忧墨卷进宫门内斗。
现在蒋煜文自己惹恼了太后,那就主要是第二件事。
曲薇儿道:“寿宴当天,你去问下十四殿下的小厮,十四殿下去哪儿我们就不去哪儿,也告诫父亲,离他远点。”
“啊?”花湘又瞬间了然:“也是!十四殿下的脾气,实在不怎么好!”
“嗯。”
花湘又笑眯眯道:“到时候李国公府的几个公子小姐,也都会去的,小姐最近要好好将养,到时候艳压群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