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嘉连忙摇头:“我手上的钱够用的,实在没有了我再找您要。”
晚上饭点的时候,几人坐在一起吃饭,商谨竟然回来了。
裴嘉一愣,她特意赶在商谨所说的日子的前一天回来的,就是不想和他撞上。
她面无表情地吃着碗里的饭。
商谨突然回来,气氛也有点尴尬,本来还活跃的氛围陡然沉寂下来,最后还是商母让保姆多添了一副碗筷。
商谨罕见的没和商母抬杠,默默拉开椅子在裴嘉旁边坐下。
熟悉的味道在鼻尖扩散开,裴嘉的眼眶又有点发酸。
碗里突然多了块排骨,她偏头看向筷子撤去的方向,商谨的侧脸利落,眼睫淡淡垂着。
商母奇怪地看了商谨一眼。
一直到吃完饭,裴嘉都没动商谨往她碗里夹的菜。
她不想跟商谨坐在一处,只觉得氛围压抑,干脆去外面园子里给花浇水。
浇到一半,身后突然多了道黑影,她将洒水壶放到地上,转身去看他:“你干嘛?”
商谨忽然将她搂在怀里,裹挟着一身清淡的木质香。
裴嘉用力挣扎。
商谨突然低头看她:“我处理好许颖了,我和她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什么。”
裴嘉挣扎的手一顿:“和我没关系了。”
“我们以后也不会有什么。”
商谨突然松开她:“你想分手?”
裴嘉低头看着脚尖:“想。”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商谨咬着牙。
“分。”
“重新说。”
“分。”
“……”
商谨这下倒是笑了,讥讽道,“行。”
他挥手:“滚吧。”
“四年了,我早就烦了。”
说罢他冷下脸来,转身就走。
裴嘉站在原地,明明是艳阳天,身上却像是冷到要结冰。
-
这段时间裴嘉从公司辞职,除了在寝室待着,就是和高姐出去聊关于出国的一些事宜。
拍毕业照前夕,班级最后又组织了一场同学聚会。
这次又同学们投票,最后决定去酒吧嗨一次。
由于人数众多,班费充足,最后决定去A市最大的Air Club去开个包间,把最后的班费挥霍光。
与此同时。
商谨最近心情不好,秦子尧组织了一群公子哥在这儿攒了个局。
商谨坐在角落喝闷酒,面沉如水。
秦子尧玩笑道:“不就一个小丫头吗,分了能怎么的,这样的姑娘不是一大把,你要多少我就给你找多少过来。”
旁边的众纨绔子弟跟着起哄:“对啊就是,现在的妞儿多得是,哪能为了一个这么消沉呢。”
商谨皱眉踹了那个说他消沉的公子哥一脚:“消沉你妈呢。”
醉意上头,他扯着唇笑:“要不是因为商远那小子,我能知道她?”
旁人起哄:“对啊,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分了算了。”
商谨懒懒散散的道:“当时就是讨厌商远那个臭小子,想着他身边所有的东西我都要抢走……”
周遭的公子哥故意起哄:“包括你家里的那个小尾巴?”
商谨漫不经心地嗤笑一声,“玩腻了就丢。”
门发出吱呀的一声轻响,谁也没有在意。
裴嘉转身瘫坐在地上。
商谨今天晚上喝了不少,包间里的人都散的差不多了,只有秦子尧还横在沙发上睡得不省人事。
他一个人懒倦地靠在沙发抽烟。
放在茶几上的电话不停震动着,他伸手去接了。
“你托我找的修复疤痕的医生找到了,业界名声很好……”
商谨把烟掐灭,突然低低地笑了出来。
他将秦子尧踹醒:“走了。”
秦子尧揉着眼睛咕哝着爬起来,嘴里打着哈欠。
出了酒吧之后,夜风一吹,将两人的酒劲儿都给吹散了几分。
酒吧外面有老奶奶卖花,秦子尧看了一眼没放在心上,叼着烟拿出手机准备叫车。
就见商谨直直往那个老奶奶那边过去。
秦子尧跟着上前,含糊道:“你干嘛?买花?”
商谨用行动回答他,直接伸手要了最大的那一束玫瑰花然后干脆利落地付款。
秦子尧探着头:“大半夜的买花送谁啊?”
商谨头慢条斯理道:“你说呢?”
“……”秦子尧福至心灵,“不会是裴嘉吧。”
“嗯。”
“你们不是分了吗?”
商谨抱着这束娇艳欲滴的玫瑰。
想象了一下裴嘉见到它的表情,忍不住笑了笑。
“闹矛盾而已。”
“这不是去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