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吧,是敖真的劫,是,龙宫的劫,也是天下众生的劫。
同时,又何尝不是他敖烈的劫呢?
他自觉知晓许多辛秘,可难道,就凭这种事情,就可以保证,他自己一定能够度过这劫难?
不可能的。
现如今,他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区区一个小小地仙,还敢去操心什么敖真的死活,也是心大。
还是好好的研究自己该怎么修行,早点晋升天仙吧。
想到这里,念头通达。
敖烈也不再拘泥于此前的想法与自我煎熬了,安安静静的坐在这茅屋之下,静心养气,继续起了自己那嗑药升仙的邪道...
正所谓修行无岁月。
长安那边,太白金星和太子李瑛三人商议好了要弄死武惠妃的两个儿子。
但实际,也不是今天商量好了,第二天就动手的。
这里面,也是讲究一个时机的。
他们三人觉得什么时机合适,敖烈不知道,也无从知道。
可时间这一晃,就慢慢悠悠,又显得极快的过去了十年之久。
这就是目前迈入了仙道之人与长生种对时间的概念。
或许对普通的凡人来说,十年已经是很久远的一件事了。
但对于太白金星、李瑛这些迈入了仙道的人来说。
或许一个闭关,就是三五年,十年也是很正常的,或许与亲朋好友们一起痛饮琼浆玉露,回去在家里醉个三五个月,也是相当正常。
一个感悟,一个走神,时间就会悄然流逝。
烂柯人的故事,讲述的,就是神仙与凡人对时间流逝的差异与不同。
或许一场棋局,就是凡人的一生,乃至更远。
归雾海,敖烈的老爹敖庭,此时已然从苏州的井龙王,化身为了归雾海的水君了。
光是从名头来看,从官阶来看,其实敖庭是升官了的。
井龙王只不过是龙宫内龙族的最基层干部,可归雾海水君,在名义,已经是统管一方海域的封疆大吏了。
放在内陆,差不多也得是个湖龙王了。
可从差事和环境来看,敖庭是真的欲哭无泪啊。
苏州可是个好地方啊,什么有天堂,下有苏杭...他正巧就是苏杭里的那个‘苏’啊。
归雾海呢?
哪怕已经来归雾海三年时间了,可看着眼前破败不堪的水君殿,回想起自己在苏州城的富贵生活,敖庭心中依旧是苦楚不已。
每每想到那繁华的城景,他甚至忍不住悲从中来,眼泪哇哇的...
有时候,甚至都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信了那小子的邪,真就跑到这苦哈哈的地方来任职了?
不过后悔归后悔,敖庭来了归雾海之后,也确实没有闲下来,更没有自暴自弃。
就如此前与敖烈所商议的那般,开始把自己在苏州攒下来的家底,朝外撒了,很快,就以‘乐善好施’之名,在归雾海疏通了本地牛鬼蛇神的关系。
成为了归雾海本地居民们心中的‘好水君’。
接着,敖庭也便顺理成章的将归雾海那乱七八糟的事情,一个个理清楚了。
能解决的,他都解决掉了,规划出了新的章程。
而那些刺头们,比如麾下水域内的什么某个鲨鱼成精,修成金仙,占领了一片地盘,自称什么大王,完全不听从他这水君的调令。
他也是当不存在,更完全不会去招惹什么的。
摆明了一副‘能管得他都管,管不了的,他也不伸手’。
也正因为他这个很有‘自知之明’的态度,令归雾海许多牛鬼蛇神都非常的满意,多少在颜面,给他敖庭留了余地。
毕竟再怎么说,他敖庭也是正儿八经的龙宫水君,真要是把他惹急了,他抛开前程不要了,拉来龙宫助拳,锤死他们这些小瘪三,还是一点问题没有的。
因而,大家都不愿意破坏这种‘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气氛。
甚至敖庭都开始做起了老本行了,跟那些盘踞在此的牛鬼蛇神们,一起捞钱...
“现在虽然条件不怎么好,但迟早有一天,我敖庭要把这水君殿修的富丽堂皇!”敖庭看着破败的水君殿,心中恶狠狠的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