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季飞在后院等得良久,此刻仍是不见何媚娘回来,心中是万分的焦急。此时的王府里已是灯火通亮着,那些走廊上悬挂的夜灯七彩光华,五颜六色,好不绚丽。正当他焦虑万分之际,忽见得在那壁厢走道上一道人影时长时短忽隐忽现,正急往这边方向奔赶过来。院中灯火虽明,但只太过耀白以致久望刺眼而不清,他担心那是王府中的侍卫,当下便凝神注视着,以防又像刚才那样被人来一个措手不及。
走廊中的人影终于是出现在了阑干外,定睛再望,那个人并非是王府侍卫,而是他担心的何媚娘。她此时的脸上仍是一副神色惊慌之貌,不时还三步两回首的往身后望瞧而去。当她听得黄季飞的叫喊后才回过神来,脸上由忧转喜地奔了过来。
他紧握着何媚娘的手关切地问上一句:“媚娘你到底上哪儿了?我担心得很!”何媚娘俏皮一笑,神情得意地道:“季飞哥哥你不必担心,我又怎么会有事?”他忽然想起那刚才黑白二人的声音,只再发问:“是了,我刚才听到黑龙他们两兄弟的声音,想来就在这附近不远。我们快走,可不能被他们给逮到了。”拉着她的手正要离开。
何媚娘听此不但不感到有任何的惊慌顿措,反是更为之喜,说道:“我想他们不可能再抓我们了,现在他们哥俩正与那个长头发的女子缠斗正紧。”一想到那长发女子武功高强,那黑白二兄定然是要吃大苦头,不禁又是格格笑发出声:“我想那俩兄弟现在的模样肯定是狼狈不堪的!”
黄季飞听得此话,当即沉吟着:“长发女子,难道是刚才的那位前辈?”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如今最要紧的是要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急忙着道:“人我们是救不出的了,经他们俩这么一闹,等会府中侍卫都赶来就真的有翅膀也飞不出去,此地不宜久留!”何媚娘见他的神情严谨,当下亦不再说笑,点头凛然而应,不再多说,携手往外奔出。
他们是往之前来时的道路折返的,眼看再走上个三五步就要穿墙过去,不料在这时忽然从天而降一道白影。那道白影像风般快极,只倏的一下便已拦插门前,挡住了他二人的去路。
两人反应都很及时,箭步向后一个急退,然而二人均不知那白影究系何者,等他们两人同步定身下来才抬起张脸瞧望去。只见得眼前一名白衫男子,他手摇纸扇,举止投足间无一不显其高贵气质,气宇不凡,那衣衫上白得无半分污垢,就好像是雪花一般。他的脸上神情见笑,然而却又伴带着几分的淫邪。何媚娘曾在屋顶上偷听时听得过此人的名字,当下只惊口出声道:“段连!”
段连听她呼喊名字,脸上更放异彩,他道:“哦?不成是我俩还认得?真是缘份天定呐!”他又欺逼近几步,一道目光全然只紧盯在何媚娘的身上,浑无将她身边的人放在眼中。他嘿笑几声,向她道:“姑娘原来还没离去!那真是好了,我还担心再也都见不着你了呢!”何媚娘曾见识过他与那和尚拼试内力,知他的武功似还在那黑白二人之上,若是就这样直接与他交手胜算极。当下她只故作笑姿,向他温言有礼地道:“还以为是谁,原来是那位通情识礼的段公子啊!公子如此的风度儒雅,一定不会像那些人一样故意来为难我们的对吧?”
段连折收纸扇入袖,笑道:“姑娘此等容貌,已是胜过世间的所有女子,我又怎么忍心让人把你掳了去?”他的言下之意实是说“只要你跟在我身边,就不会有人能把你怎么样。”
何媚娘见他称赞自己容貌,心下亦为欢喜,喃喃着:“他若是不拦我,那我们就可平安出去了。”只不大信他的话,双眸斜睨射出疑光:“真的能让我们走?”他又嘿嘿地笑了,说道:“姑娘真是有意思,这个子当然是可以走。”脸色忽变,显出一副淫邪貌望着她:“可条件是姑娘得留下来陪我。”说时已将只手往她脸蛋伸过。
何媚娘见他行为不轨,已知他不过是个好色之徒而已,当下退后半步不肯。她为求平安脱身,对其行径仍然不动声色,仍是展着笑貌向他说道:“那却不可,我们一并前来,又哪有独自一人离去之理呢?我是不会离开我季飞哥哥的。要走便一起要留也是一块。”说着已是双臂环扣在黄季飞的手臂上。二人四目相对,眼中尽露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