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宁正欲回答,就听余常长子嚷道:“现在去江林取,最快也要一日多的时间。这位郎君,你到底有没有证据,没证据就求个饶道个歉,想必毛县令大人有大量,也不会与你计较。”
万宁白了他一眼,不再拖延时间,直入主题道:“既然告身远在江林,那现在还有一个办法,就是请郎中来为毛县令诊断诊断这心疾可有好些?”
闻言,毛县令瞬间双眉紧拧,刚有些放松的神色又变得紧张起来。
一旁的岑平立马吩咐下去“请郎中!”
等候的间隙,万宁继续道:“毛县令,不,我想应该称呼你为张山。
其实一开始我并没有怀疑过你,在未知晓余贵背后有一个那么强大的幕后组织时,我根本没想过竟然还有人敢冒充朝廷命官前来江林。”
“张山?”乍听到这个名字,岑平、罗震音、沧岄几人觉得有些耳熟。
“难道……他是……陈妈妈的孙子,山儿?”反应最快的是余驰,他想起审讯陈妈妈那晚,她们提到的山儿,而陈妈妈的儿子就姓张,余驰立马就联想到张山就是陈妈妈的孙子,张湖的儿子。
万宁道:“正是!”
众人一片哗然。
毛县令的脸部肌肉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两下,他坚持道:“岑郎君指鹿为马的本事比赵高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万宁长吁口气道:“张山你还是不肯认吗?待郎中来后,诊断出你没有心疾,却患有消渴症,届时你一样不得不认。
退一步说,你现在不认,我们仍可花上些时间请京城毛府的人前来指认。
你刚刚假借如厕之名没能逃脱,就再无机会可以隐藏了。”
一直拒不承认的毛县令终于绝望了,他闭上双眼,长叹一声,低沉问道:“你是如何知晓的?是因为余萍吗?”
万宁道:“之前我与你的几番接触只是觉得你有些奇怪,但并未想到你就是张山。
前两日余萍自焚前将一切她所知都和盘托出,她提及那日她躲在香案之下,看到陈妈妈、芰荷在那搬动余老太太的尸身,原本是打算搬出去的,但有一小厮打扮的男子进来阻止了他们。
那男子意思搬着尸身去外头目标太大,易暴露,不如就藏在这香案下面。
因为灵堂后面光线昏暗,余萍并不能看清那男子面目,但她却发现那男子总是拿起水囊喝水,好像非常渴。
故而我立马想到了你。
加上你之前露出种种破绽,我终于想到你就是那个陈妈妈口中的山儿,他们最后的希望。”
毛县令,不,张山这次没有反驳。
万宁道:“在我刚才说到余萍躲到香案下看到一切时,你心里开始发虚。你意识到余萍可能看到过你,虽然也许她不知道你是谁,但你害怕。
于是你多问了几句,想要知道余萍到底和我说了多少。
我故意没有说出余萍看到有一男子帮助了芰荷她们,你便越发不安,你觉得你恐怕要暴露了,于是提出如厕想要离开,却被雀尾盯住难以脱身。
张山,你早几日便到了江林,潜入余家帮助你祖母和妹妹实施杀人大计,后来为何又要扮做毛县令呢?
难道你们是怕毛县令来了后对你们有什么威胁吗?”
万宁提出心中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