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大秦公子,地位何等尊崇。
给韩信赠饭又赠工作,这要换成常人,早就欣喜若狂,连连拜谢了。
然而,韩信却犹豫了,久久不语。
船舱里的秦军都觉得这人是不是脑袋糊涂了。
大秦公子屈尊降贵亲自招揽,居然还故作矜持。
实在可恶。
嬴长缨却也不勉强。
其他人或许看不起韩信,觉得他无耻之尤。
但嬴长缨不同,他明白这个落魄到极致的青年,究竟蕴含着怎样的力量。
他想收服韩信,却并不会强迫。
拥有大才之人,根本不能以看待常人的眼光来看待他们。
有的时候,也许不经意的一个举动,便可让他们感激涕零,死心塌地。
而有时候,哪怕你杀尽天下人,也难以让他们屈服。
嬴长缨站起身来,走出了船舱,只留下一句话。
“你接着吃吧,好好考虑考虑。本公子的船就停在淮水河畔,半个时辰后便会离开!”
……
“主公,你居然真征召那韩信入伍?”
直到韩信离开后,太史慈左右还是想不通。
“那种无德无行之辈,究竟有什么地方,让主公看得眼?”
嬴长缨知道此事很难解释,毕竟没有人和他一样先知先觉。
韩信在其他人眼里,确实是一文不值。
嬴长缨淡淡地说道:“我与之交谈片刻,知其胸有沟壑,志向不俗,这些就够了。”
其实,纵然没有先知先觉的优势。
嬴长缨也会对韩信另眼相看。
冲冠一怒,血溅五步的事情,天下多得是。
但韩信却知进退,懂取舍。
纵然背负跨夫的名头,也没有压垮他的内心。
这样的人,要么一辈子屈辱而生。
一旦抓住机会,便是鱼跃龙门,一飞冲天!
太史慈隐隐有些明白:“主公以为韩信是那千里马,想做那相马的伯乐?”
“可他若只是一匹愚钝不堪的驽马呢?”
嬴长缨不在意道:“千里马有千里马的用处,驽马有驽马的用处,就算韩信是一匹驽马,我也只花了一顿饭而已,却能换其忠心,有何不妥?”
这下太史慈不吭声了。
以往他是个稳重少言的人,但今日着实被韩信所作所为有些气到了,才处处看他不顺眼。
很快,半个时辰一晃而过。
但眼看时间就要到了,那韩信却还没出现。
太史慈忍不住道:“这小子不会吃了主公一顿饭,然后跑了吧?”
“不会的。”
嬴长缨负手而立,目光遥望远方。
韩信受了如此大辱,整座淮阴已无他立锥之地。
就算没有嬴长缨,韩信也必然要离开的。
更何况韩信心怀远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