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立在一旁的黑衣汉子闻言,冰冷的目光匆匆一瞥,略作思索之后,低声回道:“他是旁支花云飞一脉的,名叫花清泓,父母早亡,死因不明,三年前,花清泓离开花家外出游离,近日方才返回族中,参加宗族武试。”
“依眼下的情况看来,他在这三年游离期间倒是收获不小呢。”
花博烨微微一笑,适当的感慨了一句,花家年轻一代英才辈出,欣欣向荣,作为一族之主,他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墨云嚅嗫着嘴唇,沉默半晌,语气斟酌道:“按照族内的档案记载,此子一向表现平平,无甚出奇之处,而且,半个月前,他初返花家之时还没有这等剑法”
花博烨皱了皱眉,沉吟道:“说说具体情况。”
莫云娓娓述说道:“事情是这样的,半个月前,花清泓跟一位嫡系子弟发生冲突,两人拔剑私斗,结果花清泓一败涂地,至于那位嫡系子弟,武功修为应与台上之人处于伯仲之间,相差无几。”
轻轻吹了吹茶沫,花博烨低垂着眼睑,徐徐说道:“半个月的时间,武功突飞猛进,倘若不是之前刻意藏拙,便是另有它因。”
言罢,花博烨眯起了狭长的丹凤眼眸,作为一家之主,唯有事事防范于未然,才可保证家族长盛不衰。
“墨云,这段时间你悄悄盯着他,察看是否有什么异常之处,倘若不会对家族造成危害,也不必去管,倘若会你自己酌情处理。”
“是!”
墨云颔首点了点头,恭敬的应了一声,见花博烨不再说话,也便随他一起将注意力落在了冰霜台上,恰逢此时,花清泓剑光飞洒,挑飞了对手长剑,比武胜出。
接下来的数场抽签比试之中,花清泓没有一次败绩,直接成为了今日最大的黑马,一路凯旋高歌进入三甲之列,这才遭遇强敌,一招惜败。
第一天的宗族武试颇有可圈可点之处,直至到了冬日倚挂西山,天色逐渐暗沉,才迟迟宣告结束。
夜,浓云蔽空,无星无月。
花府偏僻一角,一个破落的院子中,花清泓手执百炼精铁锻造的长剑,于室内一招一式,演练剑法,飒飒剑风激荡不休,引得烛台灯火一阵摇曳晃动,照得整个屋子忽明忽暗。
少顷,花清泓双眉微蹙,似有什么地方不对,剑招稍缓,最终停了下来,收剑负于身后,目光望向了一侧的墙壁。
墙壁上挂着一幅画,一张字帖。
画上描绘的是茫茫大海,落笔寥寥,着墨甚少,但已气象万千,极尽大海之变化无常,意蕴深远。
字帖上书写的则是一个“剑”字,铁画银钩,气势峥嵘,一笔一划似要脱离纸张,化作利剑飞出一般,凌厉骇人。
这一画一贴,买自于一家名为“听潮阁”的店铺,花清泓之所以能在短短半个月间,剑法突飞猛进,皆是源自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