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御书房内气氛压抑,内监大气不敢出地窝在皇帝案几后。皇帝冷着脸子扭头不看地上跪着的人。太子苦着脸站在一旁。
才不过须臾半月,秦王就占了天下了,虽然没有逼宫,可满朝文武,包括太子和皇帝的脑袋,都攥在他手心里了。
“父皇....”敖博渊率先打破沉默。
“啪!”一方坚硬的镇纸砸向他,“别叫朕父皇!”
秦王没有躲,镇纸比石头还硬,砸到他额头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内监心头猛的一哆嗦,血沿着秦王的额头滴下来,这血是去擦啊还是不擦啊。
“朕还没死呢,你闹腾什么呢?还是你巴不得朕去死?!”皇帝沉不住气,怒吼道。他除了大声喊出自己心中郁闷,已没有丝毫兵权了呀。
“儿臣不敢...”敖博渊抬手擦去滴到眼前的血,“儿臣还为父皇掌管天下兵马,父皇愿在位几年就几年,随意。”
听了这话,太子眼皮子狂颤一下,忍不住道,“敖博渊,你说这什么意思?”什么叫皇帝在位几年就几年,那这老皇帝要是死了呢,后面的江山就没他太子的份了呗。
皇帝能不懂他的心思?恨铁不成钢的瞪他一眼,也跟着问道,“你大哥都问了,你如实答吧,你大哥是朕立的储君,你打个清君侧出来,是什么意思?”
敖博渊头上的血又滴下来,他没有应声,微垂了垂脑袋,一滴血砸在他面前的地面上,晕开殷红的痕迹。
“说话啊!朕,朕连让你开口的权利都没有了是不?!”皇帝砸了一拳在桌子上,陡然站起来,气的哼哼的。
内监要哭了,颤巍巍走到皇帝身后张开手臂小心护着,一面紧着眉头看跪着的人,俊颜冷面,沉默如金,如今,他若不愿开口,没人能让他开口了。
皇帝的暴怒只能说明心里的虚空,一把扫掉御书案上的东西,快步走到敖博渊面前,狠厉的眼盯着他,“其实你早就打好主意了吧,桃家庄,桃国公相继献了家产出来,是你打的马虎眼,迷惑住朕,其目的是保住你的粮仓吧,那个女人,在哪里?狐媚一族,没安好心,你竟为了那一个女人,不遵祖训,要护着他们?”
敖博渊抬起头,迎着皇帝的目光,沉缓说道,“她确实令我疯狂,若我心志再弱些,必定臣服于她,日日笙歌,不理正事,再多掳掠些民间美女,夜夜取乐,岂不快哉?可是,我没有。”
他一直在用“我”这个称谓说话,不再自称儿臣。血不断从头顶流下来,衬的他清冷的面,愈发令人齿寒,皇帝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吃惊的看着,他一点点高大起来,站在自己面前,高到必须仰视他了。日日笙歌,掳掠美女....,他在讥讽谁呢。
“我不但现在没有,日后也不会有,她我要,江山我也要。”敖博渊站起来,俯视着皇帝,冷漠道,“请皇上做太上皇吧。”
一言出,内监总管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腿软的站不住,手脚并用的爬到同样发着抖的皇帝身边,好歹爬起来扶着他。
皇帝气的说不出话来,满脸涨红,眼看要厥过去似的。
敖博渊只是冷眼看着。只看着皇帝,好像周围都没有什么值得他去回顾的。
“二弟!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哥!”太子提着明黄色朝服几步蹿到他面前,指头戳到他脸上去,眼珠瞪的老大,似乎这样能掩饰他心里的慌乱和不甘。
敖博渊眼仁丝毫未动,周围的空气却霎时成冰般冷酷,他抬手一挥,立刻有甲卫进来,直奔太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