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婴毕竟姓嬴,而非姓芈,他是你秦国宗室的遗孤,难道……我托付给你也有错吗?”芈宸情绪有些激动,他脸色突然涨红,一缕鲜血从嘴角流淌了下来。
嬴傒见状,叹息一声:“也罢,我答应你了,会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把子婴迎回宗室!”
“哈…哈,多谢渭……阳君!”
芈宸松开了嬴傒的手臂,脸露出了释然的神色,他看着床榻顶部的帷帐,目光逐渐涣散了起来。
嬴傒见状,急忙起身打开卧室门,请芈柏和阳泉君的家眷们入内。
“父亲!”
芈柏看着躺在床,目光涣散的芈宸,忍不住痛哭了起来。
芈宸静静的躺在床榻,脑海中浮现出了众多回忆,他的眼睛逐渐失去神采,弥留之际,脑海中盘旋着一句始终未曾说出口的话:
“渭阳君,你问我为何不将子婴托付给芈启……”
“并非我不想托付,只是芈启心野,欲使芈氏称王,若未来大王执意废分封而并郡县,则毁我芈氏者,必芈启也!”
“子婴……托付给你了!”
芈宸重重的吐出一口气,眼睛完全失去了光彩。
悲痛的哭泣声从卧室内传来。
“唉!”
嬴傒站在卧室外,喟然叹息,宗室又少了一位对手,但他却高兴不起来。
阳泉君离世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咸阳,昌文君芈颠、左丞相隗状、国尉缭、御史大夫冯去疾等等皆来吊唁。
而嬴傒则直接返回了府邸,他准备再嘱咐嬴布几句。
“拜见渭阳君!”
府邸内,嬴布正在整理着装,他将率领骊山大营的五百大秦军士护送马鞍、马镫前去郡,交予前将军冯劫。
嬴傒神色严肃的嘱咐道:“肤施县距咸阳七百里,你与骊山大营的五百军士皆骑战马,可于明日早抵达,此去应肤施的路定要小心戒备。”
“喏!”嬴布拱手应诺。
“匈奴或许会绕过长城,直入城池、村落,你要小心劫掠的匈奴胡骑!”
嬴傒点了点头,又说道:“若是遭遇匈奴胡骑,宁可一把火烧掉马鞍、马镫,也不可让匈奴掠了去!”
嬴布凝重道:“嬴布,必不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