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感觉如何?” 突然,一个戴着口罩的男子眨巴着眼睛站在门口,得意洋洋地道,“还想和我相亲,呵呵,就你?老头儿还真是看得起你,哼。” “你是孙爷爷的孙子?” 是他,我的救命恩人,不过当真是盛气凌人,自以为是。 “对,怎么的?休想指望做老头儿的孙媳妇!” “呵呵。” 我冷笑道,“你在开什么国际玩笑?倒贴我十个亿,我特么地也不会看上你,做你的媳妇,美得你冒泡泡!” 就算是我的恩人又如何,如此高傲嘚瑟,我再是嫁不出去,也万万不会看上他的。 “好,这是你说的,你去跟老头儿说。还有,就你这么个笨蛋,还救死扶伤呢,哼,别哪天把自己搭进去。” “不用你管,成天戴个口罩,嘚瑟什么?以为大家惜地看你吗?呵呵,滚,别耽误本医生值班!” 真搞不懂,这该死的小子究竟在嘚瑟什么? “你!” “你什么你?幼稚!” “哼,再见!” “再也不见!” 看着他气呼呼地走了,我亦是气得腾地站起身,自然,裤子便被扯破了,只得用白大褂挡着去值班室换了衣服。 “小姑娘,刚才我去了趟厕所,你这是测完血糖了?” 孙爷爷笑眯眯地站在门口等我。 我生硬地扯出笑意,道:“嗯,孙爷爷,我这边有急事,您先回去吧,对了,我有男朋友了。” “啊?” 孙爷爷虽是不情愿,但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默默地离开。 心情本就不好,被这家伙一折腾,更是蒙了一层阴霾,挥之不去的郁闷。 凌晨一点多,患者大多已经入睡,而我翻来覆去睡不着,一闭上眼睛便是牡丹魂飞魄散时的模样。 “芷言,快救少庄主,他在等你。” 慕宸在等我,慕宸在等我。 慕宸,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老公,你醒醒呀,你走了我娘俩怎么活呀?哇哇。” 听着楼下急诊凄惨的哭喊声,我不由地揪心,死亡是这般轻而易举的事情,可留给活人的是无休无止的痛苦,三年前,我离开时,慕宸应也是如此吧。 而如今,慕宸快要死了,我却无能为力,倒不如还是我去死,毕竟我已然在那里死过一次,便是再死一次,也无所谓了。 “叮铃铃” 手机突然响了,我一个激灵,翻身拿过手机,是昨天晚上那个陌生的号码,这究竟是谁,大半夜地给人打电话。 “喂,请问你……” “你到底是谁呀,干嘛老骚扰我呀,你有病吧?” 听着对方开口便是将我一顿骂,我这完全无辜受害者呀。 “你特么才有病呢!” 我无语地挂了电话,调成静音,将手机丢到一边懒得再看。 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一群精神病。 终于算是熬到了下夜班,回到宿舍,直接倒回床上,虽是困倦地要死,却是睡不着,有一种灵魂被撕裂的痛感席卷全身,我知道,我始终放不下慕宸。 我翻身而起,却突然眼前一亮,那枚戒指正孤零零地躺在桌子底下,被灰尘覆盖。 几乎同时,我突然止不住的流起泪来,终于可以再见到慕宸了吗?终于可以回到梦里了吗? 我赶紧戴上戒指躺回床上,放下床帘,让自己沉浸在梦里。 我只觉得眼皮很是沉重,脸上也莫名其妙火辣辣的疼,耳边不停地响着“砰砰砰”的声音,不胜其烦。 我死命地抬起眼皮,却见着眼前一片黑暗,我伸出手去,却触到了硬邦邦的东西,再摸一摸,倒觉得像是木板,而我则平躺在什么地方,不太像床。 “这可是纳兰府的大小姐,太子未过门的太子妃,就是死了,也肯定带了不少的好东西,今天你我算起发大财了。” 听着外面的嬉笑声,我心中隐隐不安,这感觉……莫非…… 靠,不是碰上盗墓贼了吧? 正是思忖,突然看见棺材盖被逐渐推开,烛光闪烁,借着光,两人探进头来看,贼眉鼠眼,确实不像好货色。 哼,敢盗我的墓,吓死你们。 “我死的好冤。” 我突然伸出双臂,但见那二人尖叫一声,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墓室。 我揉揉眼睛,爬出棺材,四下去看,果然是大户人家的千金,这墓室做得当真是精致,再看,旁边竟还有一棺木,不看我也差不多猜出,这里面躺着的估摸着便是牡丹了。 我如今穿着一身洁白如雪的裙衫,衣服料子倒是颇好,设计地也很是贵气,长发披落身后,发髻上坠着些玉簪金钗,也算是我见过的最美的一身装扮了,只不过,再是美,出门也只能被当成鬼了。 出了墓室后,冷风席卷而来,只觉冷的很,我缩了缩脖子环视四周,月色正好,倒也能看得见不远处的物什,这墓地依山傍水,却是个好地方。 我到了河边,映着月色不经意地看见自己的脸,竟是被吓了一跳。 我抬手抚摸着脸上那明显被匕首划出来的“”,怪不得觉得哪里不舒服,竟是被毁了容。 我躺在草地上,望着明月苦涩地笑着,好不容易来了,却是这样的存在,慕宸会不会介意,他可还愿意继续喜欢这样的我? 整理好心情,我回墓室寻了块不算通透的白纱布做面纱挡住了脸,也算是遮掩一下我的身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