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的小几上,正放置着他之前赔给他的那套棋盘。
上面正摆着一个残局,正是他那七十二连环棋阵里的最后一局。
看来这个棋阵还是一直苦苦困扰着他,直至今日还未能想出解决的办法。
长孙媚看着他窗台上放置的一枝红梅,笑道:“监正大人看来很喜欢红梅啊!”
呈思寒知道,那日心魔便是在树上折了几枝梅,脸他的剑穗扎着,送给了长孙媚。
此时,长孙媚也刚好从衣袖中拿出了那只蓝色剑穗。
修道之人惯用的武器是拂尘,而剑只会在作法事的时候用到。
不过修道之人,做法事是常有的事,所以剑也是不离身的。
和文人的文剑一样,轻剑上也常常被他们装饰一只剑穗。
道门中人,自然也少不了酷爱附庸风雅之人,所以剑穗做得非常漂亮。
长孙媚拿出那支剑穗的时候,呈思寒便知道他今日是来兴师问罪的。
他将自己那支剑拔了出来,上前递到了长孙媚的手中,说道:“你杀了我吧!”
长孙媚接过剑,问道:“哦?为什么要让我杀了你?”
呈思寒道:“我做了伤害你的事,你大可以杀了我,我愿以此谢罪。”
长孙媚笑:“你伤害我了吗?我不觉得啊!”
他想了想,说道:“哦?其实也的确伤害了我。你把他杀得形神俱散,我再也见不到他了。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让我那夫君,死得好惨。”
说着长孙媚啜泣了一下,再抬头看向呈思寒,却见他眼中的情绪又复杂了几分。
呈思寒这个老实人又说了一声对不起,心里却针扎似的一疼。
他其实心里清楚,像媚媚这种性格的人,大概是更喜欢他的心魔。
可心魔终究是他人格里隐藏得最为隐秘的那一面,那不是全部的他。
想到这里,他心里更是仿佛被什么利刃绞了一下。
长孙媚难过道:“说对不起有什么用?杀了人,说声对不起,那个人也活不过来了。”
呈思寒道:“你想怎样,我愿意补偿,怎样都可以。”
长孙媚等的就是他这句话,问道:“哦?你说的,怎样都可以对吗?”
呈思寒点头:“怎样都可以,哪怕有违道心,也在所不辞。”
长孙媚忽然觉得自己有些不厚道,呈思寒这么老实一个人,就这么被自己欺负,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欺负的好开心。
呈思寒本人和心魔简直有着一个极其强烈的反差,这任他搓圆捏扁的性子,长孙媚突然生也了满满的欲。
长孙媚笑了笑,说道:“那你站过来。”
呈思寒没有多问,乖乖站了过去。
长孙媚上前,搂住了他的脖子,香气瞬间灌了呈思寒满胸腔。
呈思寒下意识便想后退,长孙媚却是嗯了一声,问道:“怎么?不是说怎么样都可以吗?”
呈思寒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他站在那里僵着身体,不敢动。
长孙媚贴着他的胸膛,说道:“亲我一下。”
呈思寒的身体更加僵硬了,他的呼吸断断续续,垂首看着长孙媚的长睫,以及精致漂亮的眉眼。
身体仿佛要燃烧起来。
如何亲?
呈思寒缓缓闭了闭眼睛,思索着黑呈亲吻长孙媚时的样子。
轻轻低下了头,慢慢靠近,贴到了他的嘴唇上。
长孙媚笑了,离开了他一点距离,说道:“监正大人,你的心魔就没教教你,该怎样去亲一个人?”
说着长孙媚便再次搂住他的脖子,仰头吻上了他的嘴唇。
柔软的触感密密实实的传来,湿润的唇里透着淡淡的果香,不知他早晨吃了什么果子。
呈思寒的大脑开始失去思索的能力,心跳的仿佛从嗓子眼儿里蹦了出来。
如果不是因为穿着衣服,他觉得此刻他整个人大概已经红透了。
长孙媚却还自顾自的亲着他,完全不顾钦天监监正司的窗户没有关。
此刻若是有人在窗外经过,肯定能捉他们个成双成对。
好在长孙媚并没有把他欺负的太厉害,呈思寒却是极力的崩着一张脸,努力不让他这张克制的表情溃散如尘。
见他终于放开了自己,呈思寒便后退了一步,大口的吸了两口新鲜空气。
长孙媚好笑的看着他,说道:“怎么?这就受不了了?”
呈思寒不说话,只是站在那里,大概是破罐子破摔了。
谁让他没能控制住心魔,做了那种大逆不道的事?
此刻他若想戏弄自己,那便由着他吧!
长孙媚看他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问道:“你不会以为就这样就完了吧?”
呈思寒的脸上渐渐现出警惕之色,只见长孙媚对他笑了笑,缓缓开口道:“今晚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来我的院子,给你个惊喜。”
白呈:为什么黑呈闯的祸,要让我来承担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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