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昆仑殿内,皇后一连几日闭门不出。
除了四王妃外,就连宁欢公主求见也不肯见,四王妃出了昆仑殿的大门便是眉飞色舞,整个人欢喜异常。
这一日,宁欢公主将四王妃堵在半路,询问她见到皇后都说过些什么,四王妃却笑得一脸神秘。
“我自然是去解母后心忧的,三王爷出事,母后日日以泪洗面,若不是我,母后哪里会觉得宽心呢?公主也不必急着感谢我,都是我分内应当做的事。”
望着四王妃喜形于色的模样,宁欢公主只觉得看的心里发堵。
如果四王妃当真是为了母后好,想要寻些让母后宽心的办法让她开心,她自然是要感激的。可是这怎么可能呢?四王爷历来不与母后亲近,四王妃之前除重大节日外,也鲜少入宫给母后请安。
最最重要的是,三哥才离开多久,母后如何会有心情与一个外人日日谈心,甚至不惜将她这个亲生女儿拦在殿外?
这不符合母后的性情,可现在母后派了人在昆仑殿外拦着,说什么也不准她硬闯,她也没理由胡来,毕竟四王妃应当也不敢做什么对母后不利的事情。
“是,王嫂关心母后,陪伴母后,宁欢心中十分感激。只是母后近来一直说身体不适,除了王嫂之外谁也不肯见,宁欢便想要向王嫂讨教讨教,究竟该怎样哄母后宽心,也能让母后见见我呢?”
宁欢公主压着心头的脾气,好言好语询问着四王妃,想着能哄她与自己说几句实话也好。
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四王妃微抬下颌,眼神中充满了不屑道:“大抵就是我与四王爷从不让母后操心,母后看见我,也会觉得安慰吧。母后年岁已高,公主日后若是安分守己一些,母后心里不烦闷了,自然就见你了。”
见宁欢公主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大对劲儿,四王妃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反而继续变本加厉道:“公主,我知道你心里一直与我不亲,之前连称呼我一声王嫂也勉为其难。可现在三王爷不在了,三王妃也不过是个阶下囚,还是靠我们家王爷跟皇上说情才给放出来的,你跟他们太安府亲近又有什么用?我要是你,就会审时度势,在这种时候投靠对的人。公主终究是公主,不是当家做主的身份,我的意思,公主可明白?”
宁欢公主看着四王妃眼神中的盛气凌人,不明白短短几日的功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之前她也知道四王妃心机颇深,可念在她是嫡长公主的面子上,也是不敢当面与她乱来的,怎么三哥一走,她竟半点儿顾忌也没有了呢?
宁欢公主没再与四王妃多说什么,转身走回了自己的殿中。
三哥出了事后,母后性情大变,前两日静妃那边儿又传来喜讯,说怀了龙种,父皇更是日日留宿“春景轩”,根本不顾母后死活。
宁欢只觉得这皇宫内实在压抑,当年和离本是仗着自己身为公主的高贵身份才有如此底气,可现在看来,失去父皇与母后的关注,她的身份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四王妃哪儿来的底气呢?
四王爷又为什么要替王嫂求情?
出事的人是三哥,又不是太子,父皇总不可能糊涂到废掉太子去立四王爷为储,四王妃到底是哪里来的精神头儿,日日缠着母后不放?
她能去与谁说这些呢?后宫中的事若是传出去了,被外人议论后宫是非,皇家脸上哪儿还有光?原本她以为宋如麟能够娶了她,带她离开皇宫,她便再也不必为这后宫里的事情烦忧了。可是现在这个关头,谁会在意她的婚事呢?宋如麟无意,她又怎么好去强求?
思来想去,除了思月,她也真的是没有人可以掏心窝子的讲这后宫中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