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疑虑间,太子文壑已经开了口:“大嫂!你来的正好!你做个见证,来人!把这些玩忽职守不敬主子的东西都拉出去斩了!”
桃香听着这话,吃惊不小,这些跪着的,都是主子们的贴身小厮,此时太子文壑也没说为什么,二话不说,直接就要拉出去都斩了,这种情况下,她不得不拦下来多问一句。
最可气的是,这些小厮平时一个个都是伶牙俐齿,能说会道的,此时都要被拖出去杀头了,竟都成了闷葫芦,没有一个为自己辩解求饶的,反而看他们面上的表情,倒都是心服口服速速求死的。
“慢着!”桃香摸不着头脑,急忙一摆手,阻止了外面被招呼进来的小厮,望着跪在地上的一帮人:“这是怎么回事?”说着指了其中一个,“你来说!”
那被指到的小厮头都不敢抬,磕头道:“夫人,小的们知道利害,一直小心地在门外守着,连去厕所都替换着去,可刚才突然听到一声很大的声响,忍不住进来看看,就看到已经是这样了虽然小的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总归是小的们的错,是小的们没有守好,弄丢了爷的尸身,让主子们受惊着急,万死难辞其咎,小的们甘愿受罚。”
听小厮说完,桃香看向太子文壑。
此时的文壑虽然怒气还在,但已经冷静下来。刚才听到小厮回报,进来便看到这番情景,以为是小厮玩忽职守,立时就发怒了,也没想着问缘由,就要把他们拖出去斩了。现在想想,这些小厮,都是主子们的贴身小厮,对主子忠心耿耿且感情深厚,替主子去死都愿意抢着去,怎么会疏忽大意怠慢死者?
那既然不是他们,眼前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正当众人大惑不解的时候,忽然听后窗外一声老者的咳嗽声,紧接着那声音苍老而遒劲戏谑道:“还不知道死没死就弄口棺材,也不觉得晦气!”
“谁!”众人惊呼一声,忙出屋绕到后面去看,却是一个人影都没有,只觉得冷风嗖嗖。
这房子四周都有官兵把守,若是谁见到有陌生人,不早就禀报了么?难不成闹鬼了?众人心里不免有些发毛。
这时,就见仇畅和钱通面色激动,钱通抖着嘴唇高声道:“是师父!师父!我师父来了!”
听他这一声高呼,众人立马精神了,仇畅和钱通他们的师父来了?
太子文壑难掩惊喜:“太好了!即是你们的师父到了,那是不是说子恒还有救?刚才听他老人家那句话的意思是子恒还没死?”
众人一想:对呀!刚才听老爷子的意思,就是他把棺材掀翻把人弄走了。那赶紧把老人家请出来,大伙儿也好好拜见一下。
桃香忙对钱通和仇畅道:“不知老人家现在哪里?”
“这”钱通听了这话有些不好开口,“我师父他老人家一向行踪不定,他若是想来,不用请就会来了,若是不想出来,找也找不到,至于现在他老人家把子恒带去了哪里,我们也不知道”
桃香等人听了不由得又从惊喜转为失望,那金子恒是有救还是没救?屋里的棺材是继续摆还是不摆?
仇畅看出大伙儿的意思,忙解释道:“我师父性情虽古怪,但医术确实深不可测,他老人家既然掀了棺材把人弄走,自有他的意图。”
太子文壑想着也是这个意思,既有一线希望,就不能放弃,忙下令把房间内的棺材抬出来劈了烧掉,又命人除去孝服及灵堂的一切物品,通告所有人,就说金子恒将军伤重转到别处去救治,让大家安心整顿,朝廷援军就快要到了,到时候里应外合一举灭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