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红也受宠若惊道:“夏芯,我们咋能花你的钱呢!”
夏芯拉着王春红的手劝解道:“婶婶、夏医生,如果没有当初夏医生帮我,我现在是否还活着都不一定,为你们花点钱算啥,你们就听我的吧,过两天我丈夫会派人直接把你们老两口接去海市的——”
她还没说完,王春红就瞪大了眼睛,惊诧道:“去海市?”
夏芯点头:“是的,你没听错,是海市,那里的医疗水平好,好医生也多,夏医生的眼睛一定在那里能得到很好的治疗。”
王春红傻眼了,她这辈子走的最远的路就是去镇上,海市!首都城市!她想都不敢想。
然而,令她傻眼的还不止这一件,只听夏芯继续道:“婶婶,你们家大丫的事儿我听说了,也是个命苦的孩子,她家男人死了,可以后的日子还要继续过下去,她一个人拉扯着孩子也挺不容易的,如果她愿意,到时候可以跟夏医生一起去海市,我这几年在那边做了些小买卖,大丫要是不嫌弃,可以到我那里上班。”
王春红和夏医生一下子感动的说不出话来,其实夏医生的眼睛问题,他们一家早就认命了。
但大丫确实是他们心中的一道伤,大丫男人是个命短的,刚结婚没多久,上山挖野货时,从山上摔下来当场就死了。
大丫的婆婆又是个尖酸刻薄的,容不下她们孤儿寡母,大丫只能带着孩子回来娘家。
在农村,结过婚、还带个孩子的寡妇没少遭邻居们的指指点点,她们也想过让大丫再嫁,但拉媒的人没一个靠谱的,找的男人不是年龄太大,都能当大丫的爹了,就是只要大的不要小的。
那怎么行?孩子可是大丫的命,让她弃了孩子去嫁人,这事儿她绝对不会做。
如今的大丫再也不像小时候那样健谈,变得一天比一天沉默。
这孩子心里苦啊!
想到这里,王春红两眼噙泪,她拉着夏医生的手从凳子上站起身就要下跪,“夏芯,我们老两口就替大丫谢谢你了。”
夏芯和雷振霆连忙上前阻止,这才没让他们真的跪在地上。
夏芯慌忙道:“使不得的,你们放心,到时我会好好帮助大丫重拾对生活的信心。”
“奥,对了,既然说到这了,我们也顺便说下二丫吧,听说二丫还挺争气,在县城上高中年年考第一,但今年因为没钱交学费辍学了,怪可惜的。”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塞到王春红手里,“这里有五千块钱,给二丫交学费足够了,二丫今年上高三,这些钱用不完,剩下的你们留着给她当大学的生活费和学费吧。”
接下来的时间,又是一番推辞互让,最终王春华他们老两口还是盛情难却的被迫将钱手下了。
此后,夏芯给雷振霆递了个眼神,雷振霆会意,上前接过话题道:“两位二老,我作为夏芯的丈夫,很感激当年你们对她的帮助,否则我这辈子也不会遇到这么好的妻子。”
他转头深情的看了眼夏芯,继续道,“不瞒二老,来之前我已经找人调查了你们家里的近况,我和夏芯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们是我们的恩人,我们想尽一切可能去报答你们,你们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同时也不要推辞。”
“我听说你们二老膝下还有个儿子,夏医生的诊所停了后,家里的生计都落到了他的头上,早早的辍了学在家做农活,卖野货,可我想着这样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雷某不才,身上还有些权利,如果二老舍得,可以把儿子交给我,我在军中好好磨炼他一番,未来说不定会有大出息。”
“好啊!好啊!”王春红激动的双手拍向大腿,忽然感慨是不是天上要下红雨了,今个的好事一桩连着一桩,每桩都能让她喜笑颜开、合不拢嘴。
但她心中也有个疑问,当年老头子到底帮了夏芯啥忙,能让夏芯感激成这样。
不行,等夏芯一家走了,她可要问清楚。
不过,王春红的想法终究还是落空了,一直到了很久以后,她和老头子托夏芯的富、托儿女的富已经住进了这辈子从不敢奢望的海市大房子里时,她都没能成功撬开老头子的嘴,老头子这辈子没瞒过她什么,唯独这件事死守到底。
夏芯一家三口从夏医生家出来已经快到中午了,而夏医生家门口已经围满了前来看热闹的村民。
在这群村民中,她看到了一张对她充满仇恨的老脸,夏魁。
只见夏魁黑着一张脸越过人群,恶狠狠道:“夏芯,你终于回来了,我儿子被你害的好苦,你等着,刚才我已经报了案,抓你的警察很快就来了。”
夏芯目光闪过一丝讥讽,正待开口,却被雷振霆阻止住,男人用高大的身躯以保护的姿态将她挡在身后,目光森寒、气场强大的对着夏魁,冷笑道:“你就是夏主任吧?我是夏芯的男人,报了案好,也省得我们麻烦了。”
夏魁身子一僵,一脸防备:“你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