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7章 出殡(1 / 1)花汐缘与十七爷首页

余万生是被钟离铄背回村子里的,刘婶和柱子还有村子里的人都聚集在汐缘家的院子里。众人看着余万生被放在屋子里,都想上前去看看情况,但见花汐缘木讷地像个木偶般跟在钟离铄的身后走进屋子后便将屋子的门关上,众人都很诧异,但诧异中又隐隐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众人猜想,难道是余万生发生了什么意外。刘婶鼓足勇气走到门前,轻轻敲了两下门,没有听到里面有人应声,她稍等了一会儿便推开了房门。屋子里,花汐缘跪在床前,钟离铄站在她的身边。刘婶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余万生,当看到余万生没有一丝生气的脸色时,她顿时就吓得差点坐在地上,那张脸显然是一张死人的脸,她不敢相信,余万生死了。刘婶一屁股坐在地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自从十几年前余万生带着孙女来到这个山沟里小小的刘家村,余万生就为这个村子里的人看病,她得知余万生死了发妻只剩祖孙两人时,刘婶对这祖孙两人就格外照顾。刘婶的丈夫也死了十几年,那时柱子出生才不久,刘婶的丈夫去深山打猎出了意外,被熊瞎子咬死后,刘婶年纪轻轻就守了寡,自己一个人带大了柱子没有改嫁。后来,她与余万生祖孙走动的多了,刘婶对余万生就有了好感,也有过心思想与余万生成为一家人。只是,余万生比刘婶大了十几岁,他不会生出任何别的心思,更何况他的身世与经历也不允许他有那样的想法。所以,就算刘婶对他再多好,他也只当是村里乡亲间的互相照顾。但是,刘婶就算知道余万生对她丝毫没有要在一起过日子的意思,她也一直没有放弃,依然十多年如一日的对余万生祖孙俩儿好。直到柱子长大了,花汐缘也快及笄了,她知道自家儿子喜欢汐缘,她也想着如果能让汐缘嫁给柱子那她也高兴,这样也可以和余万生成为一家人。可是,让人万万没有想到,汐缘才刚及笄,余万生就发生意外离世了,刘婶的心中自然是难以接受的事情。

刘婶的哭声惊动了院子里等待消息的众人,柱子忙进屋,先看了看坐在地下失声痛哭的自己的亲娘,又看了看跪在床前的花汐缘。最后,他将目光落在躺在床上的余万生身上,他顿时就明白了,余万生这是去了。柱子的眸中顿时也泛出了泪光,他走到床前在汐缘身边跪下,对着床上的余万生磕了三个头,而后也抽噎地哭起来。刘婶一边哭一边说道:“余老,您怎么就这样走了,剩下阿缘一个人可怎么办啊?”

村子里的人也开始哀声叹气,有些妇女开始低声哭泣。毕竟,自从余万生来到这里后,村子里的所有人有什么病痛都会找他医治,而余万生对于诊费也从不计较,有钱则给几个钱,没钱的就给些米粮或打的野味。所以,村子里的人对余万生都是心存感激的。如今,他突然离世,村民们心中自是难过的。

钟离铄和村子里的人帮忙一起将余万生入了棺椁,停灵三日后便于一个春雨蒙蒙的清晨将余万生的棺椁入土为安。这日,花汐缘一身素白,长发过腰,头上只戴了两朵素白的花。俗话说,要想俏一身孝,一身白衣黑发又素来冷面的花汐缘此时更是如一朵高山之巅的白岭花,美的惊艳不似世俗之人。柱子一路偷瞄了好几眼,钟离铄的目光则是一直没有离开过花汐缘。

众人埋藏了余万生后陆陆续续劝了花汐缘一些安慰的话后便离开,花汐缘则从清晨将棺椁入土到日暮一直跪在新坟前,眼泪已不再流,她像是一座雕塑般一动不动。钟离铄一直陪在她身边,柱子也一直没有离开。

天渐渐黑下来,钟离铄轻声对花汐缘说道:“阿缘,回去吧,不要让祖父担心你”。

花汐缘木讷地没有反应,柱子也上前说道:“阿缘,回去吧”。

钟离铄看了一眼柱子,心有不悦,他再次蹲下来对花汐缘说道:“阿缘,回去吧,好好爱惜自己,让祖父安心地走”。

花汐缘依旧没有反应,柱子正要再上前说话,钟离铄却突然开口说道:“你不必在这里呆着了,我会照顾好阿缘”。

柱子听罢,心中不快更不服气,他反驳道:“要离开也是你离开,我与阿缘从小一起长大,要照顾也该是我照顾她”。

钟离铄心中更是不悦,正待要再开口说话,却听花汐缘说道:“请你们两个都离开,我不需要任何人照顾,我只想一个人安静地在这里陪祖父,请你们不要打扰”。

钟离铄和柱子听罢,一时都没有再开口说话,却也都没有离开。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远远地能听到山中野兽偶尔的嚎叫声。钟离铄听着那声音皱了皱眉,柱子则向四周仔细看了看,又听了听,而后他走向坟墓附近的树旁去找木棍。

不一会儿,野兽的嚎叫声听得又清晰了一些,也近了一些。柱子已将一根木棍紧紧握在手中,钟离铄则是紧挨着花汐缘站着。大约半柱香的时间后,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一声野猪的嚎叫声打破了寂静的夜。

柱子转身将木棍举起向野猪打去,钟离铄则是一把抱起花汐缘施展轻功上了附近的一棵大树。钟离铄揽着花汐缘的腰身稳稳地站在一个粗壮的树叉上,两人定睛看着下面柱子与野猪的对战。花汐缘看着下面没一会儿就被野猪逼着连连后退的柱子,对他喊道:“柱子哥,快上树”!

柱子听到花汐缘的话,他想上树,可现在已然来不及,野猪已向他步步为赢的逼得他连连后退。终于,他被野猪扑倒在地,花汐缘吓得惊呼一声:“小心”!说完她就想下树。钟离铄则是一手紧紧抱住她,另一只手将一枚暗器打向野猪的头,被暗器打中的野猪哀嚎着在地上翻滚,钟离铄又将一枚暗器打出,这一次正中野猪的命脉,野猪翻滚了几下便不再动弹。柱子已吓的躺在地上无法起身,钟离铄抱着花汐缘从树上下来,不待花汐缘过去,钟离铄已放开花汐缘来到柱子身边,他双手将柱子的腰卡住一个翻跃便又上了树,在花汐缘还不明所以的时候,她便看到钟离铄将柱子稳稳放在刚才他们站过的那个树叉上,又在他的身上点了两下。而后,钟离铄接着一个飞跃又落地站在花汐缘身边,不等花汐缘开口问,钟离铄便说道:“阿缘,这里有了血腥味,一会儿就有不少野兽会闻着味过来,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说罢,拉着花汐缘便走。

花汐缘则回头看向那棵树问道:“柱子哥怎么办?”

钟离铄回道:“他现在晕了,我又点了他的睡穴,野兽过来也感受不到有人存在,等明日他醒来后自己回村子就可以了”。

花汐缘还想再说,就听到有野兽嚎叫的声音越来越近,钟离铄也不管花汐缘愿不愿意,一把抱起她将她放在自己的背上,说道:“抱紧我的脖子,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花汐缘犹豫了一下,还是顺从的将双臂紧紧环住了钟离铄的脖子。钟离铄嘴角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他双手向上托了托花汐缘便飞快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