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钟离铄身上的毒已全部解了,只是身体上的伤还要养一阵子,他已经可以自己下床走动,生活完全可以自理。花汐缘每日做完家务事便会跟余万生学习医术,有时候还会陪祖父下棋。钟离铄一直没有告诉祖孙俩儿他的真实身份,只说称呼他阿铄,余万生也没有询问钟离铄的身份以及为什么他会受重伤又中剧毒,钟离铄心里很感激这两人,不仅是他们救了他的命,还有他们给予他们的随遇而安,不探究他不想说的。毕竟,钟离铄的身份如果说出来对于三个人来说或许都有些尴尬,甚至如果消息外漏的话不知会不引来一些麻烦。所以,现在这般正好。
这日三个人吃完早饭,便有一个年青力壮的男子来到院子,汐缘上前打招呼叫了一声柱子哥,那男子虽长得五大三粗的,但见了花汐缘却是很腼腆,他挠了挠后脑勺应了一声。而后又向余万生行了一礼,余万生点了点头,那个叫柱子的男子便去了厨房,然后他的肩膀上一个扁担挑了两个水桶走出了院子。钟离铄看着心里也明白了这个叫柱子的青年男子应该是这村子里的人,特意来帮阿缘家挑水的。不知道为什么,对此钟离铄心里有些不舒服。
柱子挑了三趟水将厨房里的水缸挑满了水,而后他又去厨房后边去劈柴。阿缘端了泡好的茶水给柱子送过去,柱子一边喝着阿缘送过来的茶水,一边憨憨地笑着说不累。阿缘只是浅笑了一下,随后便走去厨房做午饭。其实,柱子和刘婶的心思她都知道,可那又如何,她不能因为他们对她与祖父的这些恩惠就将自己以身相许。她可以从其他方面补偿他们,包括祖父也并没有打算把她要嫁给柱子。虽然,余万生不是汐缘的亲生爷爷,而她的姓氏也是当年被换出后用了祖母的姓氏“花”,但汐缘与他们的关系从来都如亲生般,祖父以及早些年就已经故去的祖母都瞒着汐缘,直到祖母去世汐缘知道真相,但她依旧如以往一般做一个乖巧懂事的孙女。
花汐缘在厨房里做饭,柱子在厨房外劈柴,这种画面和感觉让钟离铄实在是心里不舒服。于是,他在心里便做了决定,以后跳水劈柴的活要由他来做。做为一个常胜将军,如今的他却觉得就这般与自己心悦的女子一起过简单而平凡的普通人的生活也很好。花汐缘做好午饭,柱子也劈好了柴,以往柱子劈好柴,挑好水就会离开,不会留下来吃饭,但是今天他却没有走。钟离铄有些不悦地看了看还留在这里的柱子,而柱子也用余光瞥向他,两人虽都没有说话,但气氛却有些紧张。
余万生从制药房屋里出来,看到柱子还没有回去,便问了一句柱子可否要留下来吃饭,柱了有些害羞地点了点头。汐缘见了也没有再说什么,便将饭菜端上桌子,但她却没有留下来吃饭。汐缘小时候祖母还活着的时候,她与祖父祖母都是在一起吃饭,后来祖母去世了,她便与祖父一起吃饭,钟离铄住在这里后,他们三个人便一起吃饭。但今日汐缘却不愿上桌与三个男人一起吃饭,也许在她心里,她是把柱子当客人来看待,这样她才不会觉得他与自己有太亲近的关系。
余万生没有说话,钟离铄也明白阿缘这样做的意思,他心中暗喜。柱子却开口说道:“阿缘,你也一起过来吃饭吧!”
花汐缘却看了一眼坐在桌子边的三个男人,说道:“不了,柱子哥,你们快吃吧。”说罢,花汐缘便急步走出屋子回了厨房。
余万生先动了筷子吃起来,桌上长辈动了筷子,钟离铄也开始吃起来,柱子看着花汐缘离开的背影有些失落,然后他才动了动筷子开始吃饭。
花汐缘自己在厨房吃了留下的饭菜,待屋内三个男人吃完饭,她去收拾碗筷,柱子却还没有离开,准备帮汐缘一起收拾,汐缘忙制止并且要送他出门,柱子虽不愿但也跟着花汐缘走出院子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钟离铄看着汐缘送柱子出门,心中的不舒服才消失了。他走到汐缘的面前说道:“阿缘,以后家中劈柴,挑水的活我来做就可,不用再麻烦外人了”。
花汐缘目无表情的看了钟离铄一会儿,说道:“阿铄哥,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这些粗活你不用做,柱子哥一直帮着做,你好好养伤就好”。
钟离铄听完心情有些郁闷,他没有再坚持,与其说服阿缘不如直接在需要劈柴时他直接劈柴,该挑水的时候挑水。
钟离铄的伤恢复很快,他是习武之人,身体底子本就好,又加之余万生的医术确实高超,虽然是在这个小山村,但钟离铄却觉得余万生的身世一定不简单,包括花汐缘,她虽生活在这里但身上的气质却不是这里的人所能拥有的。现在,他在这里养伤,不好直接问这祖孙两人的身世背景,更不好去查,但心里却想着等伤养好之后还是要查一查这祖孙两人的过往。
自从那日柱子离开后,钟离铄就注意院子中的木柴,发现不多了,他便赶紧劈柴,虽然他未痊愈,但做这点力气活还是可以的,挑水的事儿他也包下来了,当柱子过了几日再过来准备帮忙挑水、劈柴的时候就发现水缸的水是满的,院子里的柴也已经劈好了。柱子心里纳闷便问汐缘,汐缘则直接告诉她是家里借住的客人帮忙做完了这些活,柱子心中不快,看着从屋子里走出来的钟离铄眼神便有些埋怨,钟离铄全然当看不见他的目光,径直走到花汐缘的身边,虽然他没有开口说话,但是他那气势却是无法让人忽视。花汐缘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钟离铄,转头便对柱子说道:“谢谢柱子哥,暂时不用你过来帮忙挑水、劈柴了,以后有需要你帮忙的时候我再去找你”。
柱子很失落地点了点头向外走去,花汐缘在他身后送他到院子门口,柱子转头又看了看花汐缘才不舍的离开。
钟离铄在这个小山村住了一个月,他的伤也已经基本好了七七八八,此时已入冬,钟离铄还在犹豫要何时离开,他真的很想在这里住的时间再长一些。可是,他知道他的皇兄和母后一定很担心他,所以他也不能一直在这里安心地住下去。也许是天公也明白他的心意,这个冬天的第一场冬雪下的很早,刚立冬没几日便下了初雪。而且,这雪还下的很大,下了三天三夜雪才停下,雪停后,山路便被封死了,想要出山是不能了,钟离铄便也安心继续住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