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伯昭身高八尺,施施又是跪着的姿态。现在他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实在是太有攻击力,无论换了是谁都会害怕的。
柳伯昭眯了眯眼睛,看向施施的表情,几乎是瞬间就能判定出她在说谎!
“我没有多少耐心,没有那么多功夫来陪你猜哑谜。你如果识相的话,就趁我还没有发脾气的时候,赶紧跟我说这个银簪子你是从哪儿得来的?”
柳伯昭弯下腰,一把揪住施施的衣领,俊朗的眉眼几乎是要贴近施施的脸庞,温热的气息喷涌而至。
柳伯昭现在是一脸笑意,表情可以称得上是温柔。但施施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此时此刻的他像极了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如果自己没有听从他的命令回话的话,可能小命就要呜呼了。
“这簪子……真的,是奴婢的……”
施施又大着胆子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她眼神闪烁,但还是坚持着看下柳伯昭,与他的视线相对。
施施已经从刚才的惊慌失措之中清醒过来,她看到柳伯昭一脸失态的表情,就知道这跟簪子对于他来说是十分的重要。
虽然施施不知道他要找这根银簪子的主人有什么事情,但看到柳伯昭眼神之中闪过的一抹惊喜,她猜出这绝对是件好事。
所以施施决定要紧牙关,绝不松口,一口咬定这跟银簪子的主人就是自己。
但是柳伯昭是什么人?他在疆场上杀伐决断,打了多少胜仗,有经历过多少败仗。对于猜测人心这件事,他已经十分熟稔。
而施施说到底只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青涩小丫头,虽然在青楼那个大染缸浸泡了几年,但要是和柳伯昭放在一起的话,简直是没有办法相比。
“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告诉我,这跟银簪子的主人是谁?”
柳伯昭很显然一眼就看出了施施在撒谎,他直接换了一种称呼,挑明了这个银簪子其实并不属于施施,而是另有他人。
施施红了眼眶,惊慌失措的宛如一只受惊的小白兔。她满含委屈的带着哭腔,但还是倔强的不肯因为害怕而屈服,“这根银簪子真的是我的……”
施施现在连自称也从奴婢改成了我,她好像是受尽了天大的委屈,无辜的看着已经有些怒火的柳伯昭,还抽了抽鼻子。
如果柳伯昭是其他男人的话,或许会被她这个可怜模样给骗过去,还会心疼万分,升起来怜香惜玉的心。但柳伯昭特别就特别在他实在是厌恶娇柔造作的人,所以他到面前这个女子的惺惺作态的模样,心里面就产生了本能的排斥。
“看来,你是不说实话了?”柳伯昭阴森森一笑,松开了揪着施施的衣领,好像是嫌弃脏一样拍了拍手,冷冷的哼了一声。
施施看到他这个样子尴尬的一滞,不知道自己刚才的坚持到底是对还是错。
如果对的话,她可能就青云直上一步登天。但如果错的话,有可能就会落得个粉身碎骨的结局。
施施想要赌一把,她死死的咬着下嘴唇,手指的骨节被攥的发白,“这根银簪子真的是奴婢的。”
施施一字一顿的说着,坚定的看着柳伯昭,似乎自己根本没有说谎。
世界上有人说谎,说着说着就把自己也骗过去了,施施可能就是这么一种人。
柳伯昭嘲讽的看着她,只觉得这种小把戏实在是太过幼稚,拿到他眼前来施展,是对他的一种轻视。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我就要请你们青楼的妈妈来一趟,让她站到这来亲自给我说说,这跟银簪子的来历。”
柳伯昭颠了颠手中的银簪子,在施施面前晃晃,脸上的嘲笑不言而喻。
他接着说道,“如果你们的妈妈告诉我这个银簪子真正的主人的话,我保证你的下场会非常之惨烈。但如果你现在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我绝不追究。我的手段,你可能不知道。但你如果想尝试尝试的话,那我也乐意奉陪。”
柳伯昭涛涛不绝,口若悬河,把利弊都一一的摆在了施施面前。
等于是施施现在面前有两条生路,一是坚持已经被看破的谎言,一是及时止损把真话说出来。
柳伯昭大约也猜出来这个青楼女子是见钱眼开,想要一步登天,所以才会坚持这根银簪子是她的。这种爱财的人也最是惜命,在自己的性命可能会被威胁的时候,他们很可能就会抛弃眼前唾手可得的财富,而选择保全性命。
果然,施施垂头丧气的想了片刻之后,终于点点头,语气缓缓的,可是不甘心的把原委都说了出来。
“这跟银簪子确实不是我的,这是我在青楼一个姐妹的,那天我趁她不在,就把这根银簪子带出来了……”
施施说着说着脸颊微红,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