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是无妨。她微微地笑笑便随着寻雨进观中去了。
“此地离少林倒是有些许偏僻啊。”
转入门内玄宁环视四周忽而一阵微风掠过观中的一片翠竹发出轻轻的声响。
确实。寻雨颔首,随即又轻笑,我们长老正是爱此处幽雅又清净,所以才把观迁至此处。
她左手执着昏黄的油灯右手牵着玄宁。进入一屋内轻声唤道长老姑娘到了。
玄宁探身进屋。
屋壁俱用明光纸裱,洁如镜,金狻猊爇异香,一碧玉瓶插凤尾孔雀羽各二,各长二尺余一水晶瓶浸粉花一树,不知何名,亦高二尺许,垂枝覆几外,叶疏花密,含苞未吐,花状似湿蝶敛翼,蒂即如须。
一白发老妪盘道髻闭目坐其间着一素白道衣。玄宁看着她心中一动,觉着面貌几分似曾相识,不由想起奶奶,可她是早已在去岁一个冬夜逝世了的。
寻雨恭敬地立在一旁,复述一遍刚才所语,那白发老妪才缓缓睁开眼睛。
老人家居然依然颇具风格,徐娘半老,玄宁暗暗惊叹,突然又无由想到奶奶,心中对自己也很是吃了一惊。
寻雨在一旁介绍,“这是我们长老,道号静山。这位是我和您介绍过的花……啊,我表姐陈云琛。她从小有志邃入空门,但父母年长,尽孝服侍一直不能如愿。
这次父母双亡,守孝三年之后便来投奔我们道观,您看她这样……”
老妪起身打量,含笑颔首。
寻雨便拉玄宁出屋门,才微微吁了口气。“还好没有被她识破。静山长老平时似乎很不愿意有人提到沉月湖,如果她知道你从沉月湖来,或许会把你逐出院门的。不过幸而这里还只是渡口,不用在这里呆很久。”
寻雨如遇大赦,拿着原本挂在左腰的竹箫轻拍着胸口叹息。
玄宁突然注意到翠萧管左侧的刨出的青黄色花纹,好像某把青铜剑的剑柄的纹理。
一下抽过竹箫,仔细端详。只见青黄色花纹中暗暗隐着几个刻过后渐渐被风霜消逝了的模糊字迹:别亦难。
寻雨被玄宁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不解地询问。
玄宁勉强笑笑,“没有什么,不过对这花纹挺感趣味。这箫你刻的?”
寻雨也不好意思地浅浅一笑,“这道观几年前尚未破败,那时香客成群。一位少年送了我这个留念。我适才不过七八岁,那少年也差不很多。”
“你知道他名字吗?”
“没有,只是他自称是郡南王府的人,我至今也不知其真伪,但仍亲切地记得。”
郡南王府?这倒也是奇怪了,一个王府的人怎么会和一个道姑牵扯在一起?
寻雨年岁其实也不是很大,到与玄宁差不多大。
那郡南王府的世子柳伯昭,和他们的年岁相当,这么一重合的话,就让人不得不觉得奇怪了。
玄宁心内暗暗奇道莫不是柳伯昭赠与她的
再沉静下来略一细想更觉这翠萧上的花纹与柳伯昭那长剑剑柄上的纹路相似。
姑娘见玄宁呆立半晌寻雨顿觉奇怪遂开口唤到。
玄宁连忙回神轻笑道真不好意思适才想起以前的一位朋友出了会儿神。
将竹萧又递还给寻雨。倒也是可以理解的。寻雨接过竹萧细心的将其挂在左腰。
片刻她方才轻叹一口气姑娘请随我来我引你去看看观中的其它地方。
……
郡南王独断专行惯了,厌恶他人制肘,但他又特别的喜欢控制别人。
眼看世子柳伯昭每天忙于事务,身边还没有一个女人,而早年间先皇把苏家姑娘与柳伯昭订婚,并没有取消。
所以,郡南王决定先替柳伯昭挑选一通房女子,为其开导。
郡南王想得很好,此女不需善解人意,也无需具备任何风雅技艺,只要模样姣好,性子简单安静,在平常事情上能满足世子需求即可。
如此既可让世子知道女子的好,又不会为此女沉溺。
此刻,郡南王府内。
“这些女子可都是完璧之身?”
“回爷的话,是,她们懂人事,但未经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