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寄低着头,声音挺低的“嗯”了一声。花一禾覆上他的手背。
“放心,我现在一点都不担心,害怕的。”都这种情况了,而且不管是在法律上,还是情感上。两个孩子都是属于她的。
除非裴寄的父母真的疯狂到一定地步,身体都不好了,今天的态度也跟以前也有很大差别,有默许的意思。
“嗯……我会保护好你们。”
厨房的门被敲的笃笃响,转头一看,两个孩子趴在玻璃门上。
花一禾笑着给开了门,两个孩子跑进来,要吃面,要吃鱼。裴寄碗里还剩几口,卷给他们吃了。细细的挑出两口没刺的鱼肉,才把两人打发走。
……
裴寄跟裴嘉俩人换着班去医院呆着,还有阿姨跟护工。倒也不是多么忙乱,不过老人岁数大了,好的比较慢。兄弟俩也怕有什么一时体现不出的暗伤,押着两个老人在医院住了半个月才让出院。
出院那日,天气很好。太阳很大,很暖和,天也非常蓝。裴寄匆匆的吃完早饭,上楼换衣服就要走。提前过去,把东西收拾一下。
花一禾把两个孩子嘴边的粥啧擦干净,问他们。“想去看看爸爸的父亲跟母亲吗?”
两个孩子虽然懵懂不知世事,但爸爸这么久不在家,不陪他们玩。当然会问,花一禾也就不打马虎眼,直接告诉了他们。
早教机还是看图识字上都有关于家庭关系的表述,花一禾现在把缺失的那一块给他们补全。
“玩、玩。”两人拍着桌子,说着十分一致的话。“跟爸爸玩。”
“好,那我们上楼换衣服。”把两个人从儿童椅里抱出来,不用说,他们自己就往楼上爬了。
俩个孩子能走路后,裴寄就把家里楼梯全铺上了地毯。俩人腿不够长,爬到还是挺快的。
花一禾看着移动的两个小屁股,恶趣味的笑了。上到楼上卧室,裴寄换完衣服要往外走了。把俩个爬楼梯的孩子抱上去,问跟在后边的一禾。
“怎么上来了。”
“换衣服,我们陪你一起去。”
“啊?”
“带着孩子,我们一起去。顺带让他们看看爸爸小时候的房间,小时候的照片什么的。”花一禾拍脑门。“说起来,我都没去过你们家。”
“我跟孩子们一起,认认门。”
过了新年的城市处在一种迷茫的状态里,大部分人脸上都带着笑容,城市似乎很新。但是飘摇的有点褪色的灯笼,以及残破的对联,似乎又在诉说这个城市的旧。
城市是矛盾的,花一禾也是矛盾的。她扮演体会过许多不同的,或喜或忧的人生。但她真真正正接触的世俗的事却不算多,父母一直将她保护的很好。好的家世,好的相貌。
一切是从二十二岁,家里破产开始的。她卖掉自己挣来的钱买的房子,连带等了很久才安装上的浴缸。她卖掉漂亮的裙子,好看的饰品。她也失去曾经以为是很好的朋友。
何荣说她的童冰饰演的非常不错,很有层次感,很有沧桑感,很有孤注一掷的勇气。
从云南宾馆的二楼跳下去,掉进广州冰冷的海水里。还有大年初六的晚上,来摄影棚接她的裴寄。还有用签约的借口让她提前过去,自己却像个挂衣架一样矗立在窗前的裴寄。
作为演员,她喜欢,也能在大脑中回忆出当时的场景。美好的,悲伤的。
她会老,头发会白,皮肤会有皱纹。也会很容易生病,她想要裴寄永远的陪伴。她也想可以永远的握着裴寄的手。
余生,他必不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