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在失败的时候，往往是不开心的。

一个人在不开心的时候，往往是不会说话的。

此时的桑田，就没有说话。

剑虽然好，剑虽然硬，但是又有什么用呢？

“我本以为我会将你的剑削成两截，但是它远比想象中的要坚固！”

桑田还是没有说话。

因为他依然沉浸在失败当中。

何方看着桑田，微微一笑：“如果你的那一剑刺中了我，我必败无疑！”

“但我的那一剑，没有刺中你。”桑田终于说话了。

言语之间，无不透露着忧伤。

“你的剑，很稳，很准！只可惜慢了点儿。”何方淡淡道。

“你的剑很快，是我见过的剑当中最快的一把剑！”

“最快的？”何方的眼光闪动：“比吴忧的剑还要快吗？”

“不。”

“为什么？”何方追问着。

“你的剑虽然很快，但是我勉强可以看到，然而吴忧的剑，我根本看不到！”

沉默。

还是沉默。

现在轮到何方沉默了。

“你的剑虽然快，但是一点儿都不准！”桑田冷冷道。

何方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

“我要杀你，只需一剑！你要杀我，最起码得三剑！”

何方还是没有说话。

“如果刚刚我的剑没有脱手，那么失败的人就是你！”

何方笑了：“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如果，只有后果和结果。”

“我的剑刚刚脱手，是因为我的心乱了。”

“任何理由，都不是你失败的借口！”

“我的心之所以乱，是因为我从你的瞳孔当中，看到了吴忧的影子。”

何方沉默了。

看来让何方闭嘴的办法，就是吴忧！

能让这个健谈的人闭嘴，只要搬出吴忧就可以了！

“我这一战之所以败，只是因为一个原因！”

“因为你的手不稳！”何方淡淡道。

“不！”

“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你体验过战胜吴忧的感觉，而我没有！”桑田说到这里，径直去捡自己的剑。

何方没有阻止。

此时的他，已经麻木了。

桑田说的没错。

他刚刚之所以会拔剑，是因为他的自信！

而他自信的源泉，则是上次发生在楼兰之巅的那场决战！

那场决战，虽然是串通好了的放水战役。

但是何方依然从那场战斗当中，体验到了战胜吴忧的感觉！

人和人的差别，不是容貌，不是才华，也不是志向。

而是体验！

何方体验过战胜吴忧的感觉，所以何方自信！

何方体验过战胜吴忧的感觉，所以何方刚才敢拔剑！

如果何方没有体验过战胜吴忧的感觉，他刚刚连拔剑的勇气都没有！

所以这一战，到底谁胜谁负？

何方没有说话，桑田也没有说话。

此时的桑田，已经从砂土当中拔出了他的剑。

坚固无比的一把剑！

“你的剑很快。”桑田淡淡道。

“你的剑很稳。”

“你的剑非常狠！”

“你的剑非常准！”

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剑已入鞘！

桑田的剑，已经入鞘！

“咱们还会再见面的。”

“一定会再见面的。”

两个人没有约定时间，也没有约定地点。

往后怎么相见？

有些事情，当局者清，旁观者迷。

比如，何方和桑田这次的约定。

夕阳，西下。

离人的影子被越拉越长。

枯树还是那棵枯树，但是何方已不再是之前的那个何方。

桑田也不是之前的那个桑田。

人，是会变的。

生命，在前行中顿悟，在历练中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