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往西边跑,兆晖拦住历猿的去路,沉声:“猴子,陷阱!”
“是又怎样,故技重施,上次世子就是着了他们的道,跟着他们,说不定能寻到世子的踪迹”,历猿怒然:“管他是不是陷阱,兆晖我问你,能不去吗?”
当然不能,兆晖比历猿还要急,看着历猿道:“你留下,我去。”
“你去什么去”,小兵牵了马过来,历猿已经翻身上去,消息来的快,去的也快,他沉声:“这群妖崽子能在冰冷的山道上爬一夜,总归不是耍着玩,爷爷就去会会他们。”
兆晖潜意识觉得哪里不对,在山道爬一夜,必然是在等什么人。
什么人?
萧辞!
他昨夜不是来大凉营地了吗?大齐的散兵是奔着他来的?
历猿一甩马鞭已经飞奔出去,地上的泥水往后扬开,飞溅一身,他凶猛,伏在马背上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熊。
一队亲兵就要跟上,兆晖从马背上拉下一人,当即追了出去,大喊:“猴子!”
历猿一回头,深深的皱眉:“你来干什么?回十三部去,带着郡主和夫人,马上就回去,别耽搁了。”
待的时间越长,事情怕会越多。
历猿跑的飞快,兆晖费力的追上,好歹把这莽撞的汉子给逼停,说道:“不对劲,你先别急着逮人,同我说清楚。”
历猿:“还说什么,再说让这群孙子跑了。”
“他们跑不了。”
历猿平时也不是个冲动的人,可遇上沐珣的事,比自己亲娘还要紧张。
兆晖打马原地转两圈,耳旁呼哧呼哧的刮着风,他们得扯着嗓子喊话:“探子什么时候发现大齐散兵的?”
“一个时辰前”,历猿胸口起伏,同兆晖对峙着,补充说:“发现的时候,散兵已经开始往西逃窜了,他娘的各个会装,装的比上次世子亲追还要惨,丢盔弃甲的跑,头也不回的往西就去,生怕老子发现不了他们是吧!”
低头思考一会,兆晖默念:“一个时辰前,一个时辰前。”
“叽叽咕咕说什么呢?到底哪里不对?”
“猴子,你就没发现哪里不对吗?”
“哪里都不对!”历猿抹了一把额头,恨声:“一个时辰前进入我们探子的视线,难不成他们在雪泥里埋了一夜,天一亮跳起来就跑?他妈早冻死了,指不定是从那个道上乱窜过来的,刚好这一条道有我们的人。”
兆晖看向他:“知道这么清楚你还追?”
“不追我们怎么办,等着世子的消息自己飞回来吗?”历猿说:“先逮回来一个是一个,打碎了他的牙,就不信他一个字都不知道。”
兆晖渐渐定了心:“不用我们出手,你也不用着急。一个时辰前进入探子的视线,那两个时辰左右他们应该就动手了,是突破重围跑出来的散兵,上次往西边跑是埋伏,这次他们是本能,西边地势复杂,大齐兵熟的很,一窜进去,我们的人连个耗子尾巴都揪不住?”
历猿一愣:“什么人?丹城摄政王?”
“嗯”,兆晖点头:“就是他。”
怎么可能!
历猿黑了脸:“丹城距离山道不近,大齐又是从我们追奔的方向伏击,刀剑都对反了,砍个锤子!摄政王深更半夜怎会在莫干山道上?”
“……咳咳”,兆晖噎了半天,觍着脸胡说:“猴子,摄政王的心思你我也揣摩不来,大齐这次大概是知道了摄政王的行踪,不曾想反被将一军,这才丢盔弃甲的逃窜,不是装的,是真的不跑会被砍死。”
历猿:“真的哇,我的哥啊,厉害喽。”
兆晖将历猿带回去,在营里等消息,果不其然,探子来报,往西逃窜的大齐散兵被飞箭射死,一队孤狼军带着俘虏往丹城狂奔,顷刻之间没了踪影。
“砰!”
历猿一拍桌子就站起来,大笑:“还真是那摄政王,这下逮住这群人,该有世子的消息了。”
“是啊”,兆晖也露了笑,人在萧辞手里,比在他们手中还有用,萧辞既然能设伏,想来是有主子的讯息了,他道:“猴子,这下该安心了,你若是带兵出去,怕会搅/和孤狼军作战。”
“你说的对,都对”,历猿盯着他问:“可这摄政王到底什么心思啊?怎会反着走道?估摸着像从我们营地出去的?啥时候的事啊?来了怎么不跟我猴子说一声,世子不在,一碗酒水我猴子还是乐意同盟友喝的。”
“唉,真不是个爽快人,回头能见上面,我得问问他”,历猿咋舌:“偷偷摸摸来,算什么好汉。”
兆晖扶额,同情又怜悯的看着历猿,心道:“你算个逑啊,人家夫人才是天,冒着耽误正事的风险也要把某些事办了。”
同大齐散兵纠缠还真不是萧辞的原先计划,他确实是抽身离开的。
丹城
严宽愁眉苦脸的进来,心口到现在还悬着:“主子,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