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好了所有人的退路，用自己一个，换这天下所有人的永乐安宁，用自己最后的能力，改掉永安史，哪怕背负千古骂名，也可以让寒泽衍和白思眠眷属终成。

他从没想过让自己全身而退，只盼着洛妄生能获得新生和自由。

白十一没想到自己醒来，只有几张熟悉的脸，那里面却没有洛妄生，寒泽衍都红着一双眼睛，云无羁也破天荒的来了。

“？”白十一甚至迅速的复苏，他身上的伤口基本愈合，灵元也重归完好，除了身子还需要调养，他基本已经恢复了如常。

可他全然没觉得高兴，他整个人都如同落入了冰窖里，前所未有的恐惧爬满了他的周身。

人慌乱的时候原来真的一句话都问不出来。

“你终于醒了”白思眠一把就搂上去了，白青也从天界回来，红着眼睛激动的站在不远处，剩下的所有人都尽量保持着冷静，脸云无羁的目光里都充斥着欣喜和激动。

“你躺了一年多了”白思眠呜呜咽咽，话都说得断断续续，“谁都没有办法，我以为你再也不会醒了。”

“她人呢。”白十一竭力控制着自己，却发现发出的声音还是止不住的颤抖，他第一次有情绪这般失控的时候，比那次洛完胜死在他面前还要绝望，冰冷的感觉顺着脊梁，手冰凉。

“洛姑娘她她变成了一支灵簪，从此守在了天山脚下的恶灵殿”白思眠讲的吞吞吐吐，但明知道肯定瞒不住他，还是只得说了出来，总是要知道的。

所以最终，耗尽一切还是没能护住她。

白十一神色空洞，竟不知悲喜，他分不清错对，也不想再听到任何的是非，拼劲全力只想能护住她，可最终，还是把她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里。

“我想跟他说几句话。”云无羁缓缓开腔，面向众人，让我单独和他呆会儿吧。

白思眠本来还有话想说，却被寒泽衍扯住，几个人尽数退出去，房间里就剩下白十一和云无羁，白十一靠在床沿，神色没有波动，眼底竟然都是茫然。

“对不起。”云无羁突然跪下来，低下头开始啜泣，“一切都是因为我而起。”

白十一没有搭理他，他现在没有兴趣听故事，他脑子很空，什么都塞不进去。

“洛洛砸毁琐灵殿，是我给她下了药，凉如初给我的药，说是会让她寻欢，那时候她日日夜夜想的都是你，陪在她身边这么些年的是我，可是她心里却只有你。我鬼使神差，给她下了药，她那时候一心想去找你，所以褪去了一身灵力，自然就更容易被药倒。可我没想到那药性那般强烈，她竟然完全不受控制，可她嘴里念叨的依然全部都是你的名字，我爱了她十几万年，我怎么能不恨啊。”

“之后，就不可控制的发生了那件事，她因为竭力的想控制自己，不想对不起你，所以用残存的意识不断的撕扯自己，最终还砸毁了锁灵殿。我知道她恨我，她不可能原谅我，她出了那件事我也没敢站出来帮她澄清，我以为她忘了，可是最后她恢复了记忆找到我，说她其实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