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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太相信她了?”

“怎么能让她跟你到北城住呢?”

“言朔,当初吃过的亏你难道这么快就忘了吗?”

成宛丝从傅燃那边听闻这件事,第一时间把电话打了过来。

心直口快的她说起话来从不遮遮掩掩,“我们这种人最不应该轻信别人,言朔你应该很清楚,毕竟创意被盗取的人不是我。”

言朔侧目看了向念一眼。

她正坐在对面,认真修改宋小夏的作品。

每晚七点是向念和宋小夏通话的时间,她知道言朔关心,也想多听听宋小夏的近况。所以总会在七点钟准时抱着电脑进他的书房。

他从未承认过她的猜测,但对于这种事倒是默许了。

偶尔,他也会提一些意见。写在纸上,递过去,向念读懂了就会讲给宋小夏听。

成宛丝还在讲个不停,“我是为你好,那个小姑娘绝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

言朔压低声音,“我心里有数。”

这边刚挂断电话,另一边宋小夏的电话打来了。

向念给他使了个眼色,言朔点了下头。

通话开始,仍然是外放。

“我们得赶下进度了,文档我看过了,用户群体和实现功能这里可能还需要做一些改动……”

她对着密密麻麻的草稿纸讲得正认真。

这样的女孩子简单吗?

的确不简单。

言朔比谁都清楚。

无论是从以前的经历看,还是后来再相遇她的所做作为。哪怕单看她的能力,都绝不是一个普通女大学生该有的样子。

但是——

向念讲到一半,抬起头来与他对视。

话就这样忘在嘴边,直到宋小夏催了她几遍,她才挠挠头,蓦地笑了下。

“不好意思,我们继续。”

直至今日,对她存在的不确定性仍有很多。

就算她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对言朔来说,只要在可控范围内,都无关紧要了。

一场语音通话结束,开发项目书也修改的差不多。

向念收起桌上打印好的稿件,坐着没动。

第一次过了九点钟还没离开书房。

言朔抬眼瞟了她一眼,没说话,但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确。

向念把稿件放在一边,双手撑着下巴看他,开口解释:“我再看你一会儿。”

后天就是最终的评选演讲,评委却不是言朔。

他在北城的工作还没处理完,暂时走不开。只能让司机送向念回C市。

少说两人也朝夕相处了一阵子,向念直言:“我明早天还没亮就要走了喔。”

言朔收回视线,语气显得冷冷淡淡:“早睡。”

恰好此时,保姆在外敲门。

“进。”

向念去开门,伸手接过温热的水和药。

北城降温,言朔多多少少有点感冒。这几天正吃药。

向念重新坐回椅子上,将水和药递过去:“先吃药吧。”

夜间的感冒药吃了难免犯困。

“放那吧,一会吃。”

“看你吃完我就放心去睡觉了。”

她盯着他眨眼,似乎有无尽的耐心等他做出决定。

言朔静了片刻,最终还是接了过来,吃了药。

向念心满意足,“晚安。”

她站起身,走到门口,人已经走了出去,又偏偏伸了脑袋回来。

“最后一句话。”

一张脸从门框中探进来,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问:“我先回C市了,你会不会想我?一点点也算!”

言朔抬眸,皱着眉头看过去。

向念“哦”了一声,飞快地说了句:“反正我会想你!”

说完,直接关上了门。

书房里重新回归一片安静。

言朔盯着门前看了会,眉目渐渐舒展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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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向念一直靠在床头改稿件。

直到全部修改完,她看了眼时间。

已经凌晨三点。

是人陷入深度睡眠的时间。

“容总的邮件您收到了吗?那边在等一个回复。”

“容徐两家订婚的邀请帖整理好放到您书房里了。”

向念记得,韦昊在电话里分明是这样和言朔说的。

那时她戴着耳机,假装听歌。实际上却偷偷在听他们的对话。

言朔对人防备心很重,平日里书房是绝不允许别人进入的,也就是这几日和宋小夏语音通话,她才有了这样的特权。

住在他身边的机会对她来说很难得,她是要想办法尽快弄到徐景祁和容誉的信息了。

想到这,向念不紧不慢地收拾起了行李。

再等一小时。

她在心里默默道。

凌晨四点,北城忽然下了一场雨。

狂风席卷着室外的树枝,纱纱作响。偶尔天空中响起惊雷,配合着雨点声惊扰了原本安静的夜。

言朔半夜发了场低烧,醒于一场恶梦中。

浑浑噩噩间,他猛地睁开眼,一身的冷汗。

良久,终于缓过神似的动了动手指,他坐了起来。

正要下床喝杯水,隐约听见书房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警惕性极强,习惯睡在存放重要资料的地方,所以书房和卧室之间只隔了一道暗门。

言朔眸光微沉,下床,手机开了手电筒,不疾不徐地朝书房走去。

伸手,刚准备推开书房间的暗门,房门响动。

他默默关掉手电筒,于夜色之中屏住呼吸。

窗帘遮的严严实实,室内没有一点光。一片漆黑中,向念什么都看不到。

为了不惊扰到熟睡的人,她只能小心翼翼地移动。

言朔房间的格局还算清楚,大概摸到床边的位置,她弓着腰,抬手探向床头柜。

忽然耳边一阵风动。

向念还没反应过来,手腕便被牢牢捏住。用力一带,她整个人直接随着一股力道被甩到墙上。

后背撞墙,闷痛传来,惊叫瞬间化作吃痛的闷哼,从口中溢出。

丝丝凉意顺着背部传来,与手腕上的热源形成鲜明对比。

人站在她面前,将她堵在墙壁处。手腕被拉至头顶,她能听到沉重的呼吸声。

下一刻,阴沉冷漠,压抑着怒意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