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来说最近的考试特别多,高一的高二的,还有五月份的统考预选,接下来就是七月份的高考。
索性这一路走下来,苏黎倒是没有感觉到半点难度,在所有高一学生羡慕佩服的目光中,她华丽丽的参加了今年七月份的高考。
高考结束,就意味着她结束了在市五个月的高中生活,当天晚上,她就已经收拾好行李,带着佳茵和小莹回到了黄花村。
今年已经过去了一大半,沈明朗做村长也差不多有一年了,黄花村在他的治理下,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一条条宽阔平坦的柏油马路,道两旁是村民在春播之后闲来无事自发种植的香椿树苗,经过整个春夏雨水的洗礼,小树苗逐渐挺拔,树叶充裕起来。
最惹人瞩目的便是路边几米远就能看见黑色的木头柱子,矗立在土地之中,最顶端绑着错中复杂的黑色线缆。
沈明朗东北西跑了一个春天,终于把通电手续办下来,黄花村在头伏之前村中所有住户全部通上电。
全村去掉正常的种植地之外,其余能种上丝瓜的全部都种上丝瓜,张翠珠更是在墙边都种下两垄丝瓜种子,其他村民也跟着效仿。
效仿的结果就是,到了夏天每家每户的墙全部被绿植藤蔓遮盖,上面还挂着无数个肥硕的丝瓜。
日子一天比一天好,村民脸上的笑容一天比一天灿烂,对于村中的事情比以前更上心,比如谁家里种了向日葵,那户人家就会把向日葵种到村口来。
再比如谁家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花种子,那么他家就能顺着大道洒满花种子。
沈明朗去镇上开会,被评为优秀村官,黄花村也因此有了许多名气,隔一段时间就有市里或者省里过来视察,其中苏黎也成为热点之一。
年龄颇大的高中生,据说高考成绩还不错。
每一天地方报纸或者市区报纸上总有黄花村美景照片的一席之地,甚至还会有学校组织同学到这儿来春游或者是写生。
有一次,一所学校的学生们到黄花村写生的时候弄倒了一大片庄稼,惹怒了村民,沈明朗倒是没对那些学生做什么,只是让他们在一块巨大的木板上画出了黄花村的地形图。
没过多久,村口就立起了一块地形图,画风呆萌,充满童趣,旁边还列出了作画人的名字,没几天黄花村又再次上了地方报纸。
苏黎抱着灿阳坐在村口的树下和村里人聊天,坐在这里能看见黄花村的庄稼,还有板油路,还有到处的鲜花,向日葵,丝瓜藤。
风吹过,庄稼枝叶颤抖的声音,像一场动听的音乐会,苏黎喜欢这样的黄花村,也更喜欢现在的村民。
有人逗弄着她怀中的灿阳,打趣着:“大胖儿的媳妇奶水就是好啊,你看灿阳现在才几个月啊,就这样肉乎了。”
灿阳看见这么多人也不害怕,眨着黑溜溜的大眼睛东瞧瞧西望望,一会儿冲着大姐咯咯的笑几声,一会儿又向奶奶招招手。
这种可爱的举动,逗笑大家。
“这么小就知道讨女人喜欢啦小灿阳?”
“他这个小子长大了模样肯定差不了。”
“哎,这么好的孩子当初……造孽啊。”
提起灿阳的身世,旁边的人就好奇的问:“明朗媳妇,孩子的亲生父母还没找到?”
苏黎摇头:“我压根儿没找……”
“能行吗?孩子长大了……”这个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其他人打断了:
“有什么不行!”
“你看我们灿阳在明朗媳妇手里养得多好,身上还穿着我们村里人给做的百岁衣,以后肯定会大鹏展翅。”
“就是,真找到他亲生父母又怎么样?不想养了,就再扔掉?”
苏黎低头,掰开灿阳紧握的小手,把自己的一律头发解救出来,已经五个月大的灿阳就特别喜欢扣东西抓东西。
有人见苏黎不说话,便轻声安慰:“明朗媳妇,你放心,就算灿阳那对畜生父母过来要孩子,我们也不会答应。”
“一个人养活一个孩子不容易,我们全村养活一个孩子还不容易啦?你要是忙,把孩子交给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行,肯定让你放心。”
“对,就是,我们可都是过来人。”
大家正聊着呢,从不远处驶过来一辆蓝色的三轮卡车,来到村口停下,从车兜子里跳下几个灰头土脸的人。
“大姐们,你们知道苏黎家怎么走吗?”